萩原研二沉默了非常長的時間,以至于他開口說話前,我都能覺得他已經嘆了一個太平洋的氣。
“榎本同學,這個基礎的建議已經出現過了幾次。但是,失主不想把事情鬧大,商場經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客人們覺得等警察過來也很麻煩,所以報警的事情已經擱淺了。現在就是所有人都檢查了,但還是沒找到珍珠項鏈,暫時都被困在店里面。”
“嘖嘖嘖,浦田老師說的犯罪黑數出現了。那,也許也有一條小狗把珍珠項鏈叼走了呢”
我說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鬧。”
好吧。
我一手半抱著沙發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見過那條珍珠項鏈嗎”
“進門的時候遇到失主,所以對她的珍珠項鏈有一些印象。”
“這里開始就錯了,萩原同學。當案件發生的時候,你就是警察角色,你就是偵探角色,你不能等著別人給答案了。你沒有看清珍珠項鏈的話,你可以要求失主把相關的照片給你看。立場要堅定,話語要堅定,這樣別人不會質疑你,也不敢輕易否定你。”
萩原研二明白我的意思了,“你要我自己去破這個案子”
“我就不說112了,這其實就是12的難度而已。”
“12,這可是剛好堪稱哥德巴赫猜想的難度。”
他這話剛好戳中我的笑點,“我要錄下來,你再說一次。”
“”
不管如何,我成功錄音了。
萩原研二也跟著把整個案子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給我聽。
失主曾經在上層女裝店換過兩三次衣服,能明確的是失主自己沒有摘下過自己的珍珠項鏈。但她不確定是哪一次換衣服的過程中,自己弄丟了,也不知道。店內的監控攝像頭并沒有朝向試衣間的方向,所以沒有錄下誰進出過換衣間。
目前只有負責收拾回收衣物的店員了證詞。
店員站在試衣間的出口處,在回收客人認為不合適的衣服時,并沒有留意失主脖子間的項鏈,但是店員記得在失主換衣服的過程中,只有三位客人先后用了失主曾經使用過的換衣間,并且第一時間已經檢查了她們的手提包,都沒有發現珍珠項鏈。
其實現在很多客人的想法是,如果有人真的發現珍珠項鏈,沒有歸還的話,就應該是早就拿著項鏈離開店里了。然而,那段時間離開店里的客人也少,都是男裝店的客人離開,女裝店的客人還在。因此,失主認為有人合謀。只是離開的客人也檢查過了,他們都是單獨來的,全程都在攝像頭里面,并沒有可疑的目標離開了。
說到這里,萩原研二吐槽了一下,我被那個銀發男起爭執的畫面也錄
在里面了。雖然沒有錄音,但是一看我那欠扁的姿勢,就知道是我在挑釁對方,“你要是哪天被人放倒,賣到東南亞,或者扔進東京灣都不叫人驚訝的。那個人一看就不好惹。”
“有和平解決的,你不要怕。”
“”
我繼續拉回案件上,“所以,你有什么推論”
“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覺得失主是在自導自演,因為她的情緒總讓我覺得有違和感,明明應該是急著找項鏈,但她總是在找茬。但如果是自導自演,珍珠項鏈去哪里了她穿的是緊身裙,帶的包也是那種硬質錢夾子,根本藏不了珍珠項鏈。”萩原研二說道,“如果藏在店里面的話,其實剛才保安們和店員們也查過一輪了。除非里面有店員在配合。還有一點”
“嗯”
“如果真的是自導自演的話,動機就變得很奇怪了。”萩原研二說道,“一般這種貴重物品丟失案若是為自導自演的話,都是為了騙保。騙保就需要立案,然而失主并不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