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自然是開始見醫生,吃藥,用系統脫敏治療法慢慢地改善我的情況。做了一年多的療程后,我基本也沒有什么問題。到現在,其實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那么多影響。剛才算是十年來第一次看到有人墜樓,所以我沒有反應過來。可是,我的心悸感也沒有那么強烈了。
我只是不希望他們繼續大驚小怪的。
老實說,這會讓我很著急,著急我怎么還沒有把過去的事情全部放下。
我等著的這幾分鐘里面,人群外擠進了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他不顧刑警的阻攔,朝著人質淺利小姐的方向用力地揮著手,緊張地大喊,“奈奈,你沒事吧”
淺利奈奈聽到聲音之后,也從原地站起來,不帶一刻停留,朝著那青年飛快地跑了過去。兩個人就像影視劇里面演的患難情侶,剛經過一場刻骨銘心的生死別離,唯有夸張且用力地擁抱才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與對對方的珍視,就很讓人無語。
雖然以我的視角是看不到誰落淚了,但是聽到兩方顫抖的聲音,感覺兩人隨時都能哭出來。
“奈奈,我找了你好久。”
“白川先生,在這里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奈奈”
“白川先生”
當然,他們兩人的對話要豐富得多,但大致就這模式。
我沒覺得我需要聽完全部的細節。
環視一周,見周圍其他人都一臉欣慰感慨的模樣,我就忍不住疑惑,他們哪來那么多情緒呢
救護車目前已經趕到了現場。警察們也開始收拾現場。我見目暮警官要帶尸體離開,便提聲說了一句,“下葬前都會做尸檢的,對吧”
“非自然死亡一定會做調查后,才能開死亡證明火化的。”目暮警官說道,“這種意外情況也會好好地做尸檢的。”他說完之后,一臉奇怪地看著我。
因為我不該不知道。
而我當然是故意讓那三人中的某一個知道的。
我并沒有克制音量,繼續說道“阿部留的傷口很奇怪。要出現傷口位置燒焦的情況,只有槍離額頭極近的情況。過程一定得盤查詳細了才行。”
我這句話落下來的時候,余光處注意到躺在擔架床上的領木巡查朝我的方向望了好幾眼。
目暮警官點點頭,猶豫了許久,壓低聲音說道“聽萩原說你低血糖,你也趕快去吃點東西,不用在這協助調查了。”
我知道目暮警官的用
心。事實上,我原本還想著跟著他們進廢棄的大樓里面繞一圈。可他現在一定不會同意的。我除了說“我知道了”之外,也沒有其他臺詞。我也沒有等萩原研二,自己先朝著書店的方向走過去。
萩原研二發現我沒等他,連忙從犯罪現場小跑著,跟我匯合。他一和我并肩,我就瞥了他一眼。因為不能對大叔生氣,所以我只能往身邊的人開刀,我冷漠地說道“你和目暮警官這么多配合,怎么不干脆留在那里查案呢我自己能過去書店。”
萩原研二也不吭聲,陪我走了一會兒,才開口,朝著我的方向邊看邊說“弘一同學你是在對我生氣嗎”
“你有什么好讓我生氣的。”
我這句話完全是陳述句,一點疑問都沒有。
萩原研二便燦然地笑道“我想也是,我這么擅長討人喜歡,我確實沒什么好讓你生氣的。”
“”
我瞪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完全無視我,繼續說道“那我們現在去書店嗎還是我們去吃點東西”
“去書店。”
我又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