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去書店。我到時幫你拎。你低血糖,不能給你干重活。”
我剛想拒絕,又覺得我拒絕就是在拆自己的臺,轉頭又看到他笑得毫無陰霾,“裝模作樣。”
“我很真心的。”
我才不信,走了好幾步,見萩原研二還在覷我,便說道“你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說。不要盯著我看。”
萩原研二發現自己的小動作被識破后,說道“我聽說,你在槍聲響起來之后,曾經聽到有第三個人的腳步聲。你覺得會是剛才和淺利小姐見面的白川先生嗎”
他果然對剛才那件案子很在意。
我想起之前松田陣平說,萩原研二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梅島警視的邀請,加入爆炸物處理班。我在想,如果讓他能夠接手這么一個真實的案子的話,他會不會更清楚自己的偏好。
我開口說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吧,留百分之一給他們做表演的辛苦獎勵。”
這很顯而易見的。
按淺利奈奈所說的,就在阿部留來東京那一天,她就遭遇了劫持。
那劫持時間絕對不止三天。在外失聯那么久,還得有領木巡查來找。這白川先生要怎么幸運,才剛好走著走著就能遇到失聯的女友白川先生也不問發生什么,兩人就有心電感應一樣地激動抱在一起說不定他抱的是一個妖怪,他都不怕的嗎
更別說,他穿著皮鞋的聲響,對比起一圈周末穿著休閑的圍觀群眾來說,真的讓人印象深刻。
我說道“他們至少在被劫持的過程中,就聯系過一次了。”
“你怎么想”
萩原研二見我搭話,便很快地開始接話。
我腦袋里面幻視,他在釣魚,然后看我怎么上鉤。我聽著他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淺利小姐和領木先生的證詞基本一致。他們都堅持是阿部留是槍支意外走火,自己不幸中槍死亡。但就算有人笨到槍口朝著自己的方向檢查手槍,誰會把槍支堵在自己額頭上檢查這不是完全看不到嗎”
萩原研二說話過程間,還用手指比著槍的動作,模擬著阿部留可能做出的動作。
第一,威嚇領木巡查來一槍;
第二,意識到領木巡查開槍回擊,連忙開第二槍,結果槍的質量不好,打不動,自己轉槍口看一眼,扣動扳機。
第三,
“按我這種動作,起碼槍口是在眼睛以下的位置,跑到額頭的話”
我接著他的話,抬手把他的手臂托高,他的指頭就跟著上移,說道“如果被劫持的淺利小姐抓住機會,抬起
阿部留的手臂,就有可能打到額頭以上的位置。”
萩原研二本來以為他是在單機,結果我突然加入,懵了一下,隨即笑開了,“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里還是有個疑問,就是就算如此,淺利小姐也是正當防衛,有必要刻意掩藏嗎領木巡查為什么要配合淺利小姐的說法呢”
我繼續抓著萩原研二的手肘位置,說道“你也可以這么想,其實淺利小姐在配合領木巡查。比如說,其實領木巡查已經拿槍沖到阿部留的面前。就在阿部留要開第二槍的時候,他的動作就被領木巡查壓制住。”這樣說著,我反手扭著萩原研二的手,模擬巡查和阿部留之間的纏斗,“然后阿部的手槍嘭”
萩原研二說道“所以你這話的考慮是,領木巡查意外失手殺人。雖然是保護人質,但領木巡查擔心這次行動會影響自己的職業生涯,所以希望人質淺利小姐把事情配合做成意外事故。淺利小姐把領木巡查當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想要為對方著想。”
萩原研二猜測完領木巡查的心理之后,又問道“那該怎么解釋白川先生呢”
“白川先生啊,”我想了想,隨口說道,“他可能是這樣他也收到了淺利小姐的求救信號,于今天來救淺利小姐,結果撞見巡查和阿部留纏斗,沒有自己發揮的余地,所以他又偷偷走了。”
我這一說話,萩原研二就大笑,“這也太沒用了吧。他完全可以在上面和她匯合的啊,為什么還要跑呢”
“做賊心虛呢”我挑眉看向他,“這里就出現第三種可能,阿部留早就死了,與領木巡查對狙的是白川。”
萩原研二一怔,說道“那這要怎么辦到”
“其實也不難辦到,只要知道這過程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就可以推斷出來了。所以,我們應該要想的是,怎么破解淺利小姐和領木巡查之間共同的謊言與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