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手臂走出醫院的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在與我為敵,故意針對我。松田陣平還跟我說風涼話,“你弄得大家都怕你了。”
“我現在處于一種誰來惹我,我就能咬誰的狀態。”
“你才是得了狂犬病的那個人吧。”
我瞪著松田陣平,危險地警告道“你再不讓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我才不要和別人講什么道理。
我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什么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要有同情心同理心,互相體諒才能實現有效溝通的大道理,都是弱者發言,都是為了息事寧人準備的。
我才不管
我現在給他一個巨大臺階了。
我已經努力說好話了他再不接的話,我能原地爆炸
松田陣平盯著我的臉好幾秒,然后看向旁邊的冰淇淋車,說道“吃嗎”
我掃了看板,說道“我只吃草莓的,要會放草莓果肉的那個。”
我口味經常變,以前小時候喜歡吃追求甜口的香草味,從不吃草莓口味的,就覺得賊甜;后來讀國中的時候,我喜歡清爽的檸檬味,再后來高中大學的時候,我覺得苦味的抹茶、焙茶和咖啡口味的很好吃。現在我一眼看過去,我只覺得草莓味最好吃,要酸有酸,要甜有甜,恰到好處。
我以為松田陣平要對我的口味指指點點的時候,他自己朝著美食車走過去。我正在和他冷戰中,所以我固定跟他保持有15米的距離以上。我聽他要了草莓口味之后,老板問他說是不是給女朋友買的。松田陣平說不是。然后他就問是不是給女兒買的。我覺得,店家就是有性別歧視。
我為什么不能吃草莓
我不能是為了預防我以后有心臟病、糖尿病和貧血吃草莓的嗎
“廢話那么多嗎”我瞪著店家老板,兇巴巴地說道,“是我不能吃,還是你不能賣是我吃了犯法,還是你賣給我會犯法”
松田陣平朝著店家老板說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平常不這樣的,你多給點草莓果肉。”
我補充道“我還要加點奶油。”
松田陣平“再來一點奶油。”
店家反應慢死了,我們說完好久,他才“哦”一聲。
過了一分鐘后,松田陣平拿了一個草莓口味圣代杯給我。我問他不吃嗎那個老板給了兩個勺子,他勉勉強強還是可以吃一口的。只要他不把吃過的勺子往我的圣代杯里面放,我就能忍。
他說他不吃甜的。
那我就不管這個不識貨的家伙了。
我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默默地啃,松田陣平站在旁邊不說話。差不多在我快吃到一半的時候,松田陣平說道“我跟你在一起久了,連我爸都說我變得開始好說話起來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在說我壞話。但我很快反應過來,“你去你爸那邊告我狀了”
我突然覺得我說的這句話有喜感,忍不住笑起來。
自己都能覺得自己頗為得意。
“你這人就是看人下菜碟,在一些人面前愛裝乖,在一些人面前就蠻不講理。”
“我才覺得你對所有人都是同一種處理方式就很奇怪。”我覺得松田陣平就是把我當做小孩子上看,愛占便宜,得理不饒人,于是心平氣和地說道,“我跟你說,我性格是非常成熟的。你很少見到我這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靈活變通的人。”
“所以,這么成熟的你說「你再不讓我,我就不跟你玩了」是在裝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