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黑暗之中睡了多久,只知道似乎在某個時間他的耳邊就傳來了呼呼的吹風聲音,有些熟悉。
眼皮稍微有些重,但是不至于抬不起來。
所以夏油杰睜開了眼睛,雖然只睜開了一條縫隙,但是足夠外部的光亮伴隨著一股清冽的香涌入感官了。
他嘗試著稍微動了手腳,發覺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毛毯,原本記憶里有傷的部位卻已經沒有了當時的疼痛,只留下了一點點酸脹的感覺。
夏油杰自己撐著小手臂坐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他還有些發蒙。
新竹將吹風機放到一邊,隨后伸手將已經吹干的墨色長發攏到后面,轉而看著眼神都在發直的小孩,“醒了。”
夏油杰猛地朝著聲音的來源扭過去頭,那力度之大,好像都能聽到一聲咔噠聲。
新竹也沒有立刻靠前安撫,不太熟悉的小孩子剛剛睡醒,昏睡之前還在生死關頭,他一個算的上陌生的成年人,沒有多少信任的基礎,驟然靠近,給小孩造成的心里壓力也不會小。
所以青年只是微微側過頭,讓自己的視線跟小孩的視線對上,開口的語調也是平緩溫和的,“忽然滿身是傷的掉到了本丸來,夏油小朋友是遇到麻煩了嗎”
夏油杰的心跳逐漸平緩下來,小孩還是很講禮貌的,況且這種在生死上游走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小腦袋很快處理掉了聽到耳朵里的信息之后,就立刻坐直了身體,微微點頭,“實在抱歉,給您添麻煩了。”之后小孩才略微遲疑地繼續開口,“是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咒靈。”
新竹點了點頭,“我想來也是。”青年頓了頓,“我的靈力有療傷的功效,你掉進來的時候受傷比較嚴重所以我就擅自先為你治療了,你活動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夏油杰后知后覺的低下頭,伸出小手放到眼前,那雙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隨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跟記憶之中受傷的部位,結果驚訝地發現是真的一點傷口都沒有了,甚至連傷痕都沒有留下。
小孩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又抬起頭,紫色的漂亮眼睛里頓時涌進去星星點點的光芒,“好厲害”
新竹就當這句話的意思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沒事就好,不過以后如果遇到這樣的危險,還是要趕緊到本丸里來。”他這么說著,“我這里雖然可以幫你治療,但是受傷的話還是會很痛的。”
夏油杰愣住,小孩小小的手抓住身上的毛毯,隨后慢慢收緊。
他其實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從小看到的是身邊人看不到的世界,會襲擊人的怪物如影隨形,雖然長大之后已經習慣在面對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遠離人群,也會在受傷回家之后給自己找到借口。
但是,他在怎么成熟,也才只有七歲,他與眾不同了七年,不被理解了七年,所以才會在初次遇到禪院甚爾,初次來到本丸的時候,聽到咒術師的事情之后雖然感覺不像是好人,但是還是懷抱著未來會進入咒術界的期待。
他給自己按上與眾不同所以需要保護其他人的使命,覺得自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寶可夢收藏家,用冒險的外衣包裹殘酷的隨時都會受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