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抱著五條悟開始是準備把這孩子送去他的房間的,那里也有五條悟最近幾天穿的衣服,鞋子也是有準備的。
但是半路上,他聽到了來自小孩肚子里傳出來的咕嚕咕嚕的細小聲音。
新竹的腳步一轉,臨時調整了一下方向,然后若無其事地抱著五條悟往食堂的方向去了,“這個時間醒過來忽然有些餓,悟陪我吃一點東西怎么樣”
五條悟直起身體,隨后又將腦袋重新埋進青年的脖頸,“是我沒有吃晚飯。”
聽到小孩子這么說,新竹又揉了揉他的后腦勺,“那悟有什么想要吃的嗎我的廚藝雖然一般,但是食材新鮮的話,還是可以入口的。”
食堂這個時間肯定是沒有人在了,畢竟大家的作息還是挺規律的。
一般情況下,為了避免有人想要半夜起來吃個夜宵,又不會做飯,食堂每天是會預留出幾份加熱一下就可以吃的食物的,今天也不例外。
新竹打開食堂的大燈,隨后將小孩放到了一張椅子上,又將剛剛的問題問了一遍,隨后又補充道,“或者是我把晚飯熱一下。”
五條悟倒是沒有挑剔的意思,小孩兩只小腳晃蕩了一下,“草莓蛋糕。”
很好,成功的難到新竹了。
新竹做出了思考的樣子,“蛋糕的話每天晚餐的時候就會被分光的,今天應該也沒有了,明天吃可以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點了下頭,“好哦。”反正本丸里的東西吃了差不多都能緩解頭痛,他想吃草莓蛋糕也不過是因為白天在這里看到了今天的菜單,上面有寫晚上的甜點里是有草莓蛋糕的,既然今天沒有的話,那明天也可以。
他明天還來。
新竹看這孩子答應了下來,卻也沒有什么別的話說,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伸手在細軟的白色短發里揉了揉,小孩并沒有閃躲的意思,只是抬著眼看著他的動作。
于是新竹也就轉身往食堂里面走去了。
五條悟的六眼可以看到的距離跟范圍都很大很廣,但是他還是一直看著新竹的背影消失在食堂后面的廚房門口,直到食堂內再次走了進來一個人,才收回了目光。
他也不出聲,只是垂下眼睛。
黑澤陣走進食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擁有著一頭白色短發的小孩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模樣,他乖乖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垂下的眼睫在上頭的燈光的照射下在稚嫩的臉頰上投下了一小層陰影。
看上去有些無害。
但是也就是乍一看了,這孩子周身的氣質很獨特,跟他不一樣,跟本丸里的很多孩子都不一樣,在孩子們之中有些相似的就是禪院甚爾跟太宰治了,更多的,擴充到整個本丸的話,那就是那些曾經在貴族老爺們身邊待過的付喪神,亦或者說是神刀之類的付喪神才會有的感覺。
一種來源于上流,有底蘊的家族里才能養出來的感覺。
心里這么想著,黑澤陣腳步并沒有停,他走到了這孩子的面前,在五條悟的桌子對面坐下,一雙青色的眼睛里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
黑澤陣自然知道眼前的小家伙是誰,雖然隔了一個世界,他的訓練跟外出任務都比較多,但是對于本丸里發生的一切動向他都有在關注,甚至他還會有固定地跟本丸的執行部門聯系的時候,壓切長谷部正是他經常聯系的對象,通過這位本丸內主管的渠道,雖然不能一直陪在新竹的身邊,但是也不會落下什么。
他清楚的知道,只憑借新竹的一時心軟或許可以得到寵愛,但是永遠都不能成為站在新竹的身后,被指揮著使用的人,他只有不斷地變強,走出一條自己的路,才能成為這個人手里的有用的刀,暫時的忍耐是值得的。
“你應該已
經回去了。”似乎是覺得對視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淺金發的少年人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小孩子而做出什么關心的姿態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帶著審視的。
五條悟的眼睛輕輕眨動了一下,小孩沒有接話的意思,他看黑澤陣的眼神也沒有特別的意味,沒有惱怒,沒有疑惑,甚至好像這個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