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坂二良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蔑視。
男人無論如何無法
想通,為何這兩人竟敢在他面前做出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能夠抵御傷害的神秘術式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在并未察覺時,他成了即將陷入暴怒的那方。
“剛才說過了,我要提問。”加茂伊吹來到禪院甚爾身邊,他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雖然神情依舊有些僵硬,狀態卻已經好了不少。
粟坂二良擺出了攻擊的起手式,伸出的右手就擺在加茂伊吹鼻尖前。
兩人間的距離再次縮短,此時只能用厘米作為單位計量,甚至加茂伊吹稍微用力呼吸都可能碰上他的手指。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粟坂二良的力量足夠強大,他甚至不需要再進行瞄準,就能在呼吸間一拳敲碎加茂伊吹的頭骨。
加茂伊吹避無可避,卻也沒有退讓的念頭,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弧度,他問道“第一,那場襲擊是否有詛咒師擔任組織者如果有,他叫什么現在在哪“
“你想報復”見加茂伊吹也并不是毫無反應,粟坂二良似乎又找回了原本的主動權,他怪笑著說道,“日本百分之九十的詛咒師都曾為了殺你齊聚京都,你問的是哪位”
加茂伊吹并非一定要趁此機會了解到事情全貌,通過這個答案,他從側面掌握了襲擊的規模與最初目的,已經算是有所收獲。
于是他不再過多糾結,提出了下個問題“第二,咒術師的救援并不及時,是什么讓你們臨時放棄殺人,轉而決定用咒具割斷我的右腿”
粟坂二良是個惡趣味的爛人,他想看到加茂伊吹再次受傷的狼狽模樣,便說道“與其挑起咒術界的全力報復,讓堂堂加茂家的次代當主變成一條人人厭棄的流浪狗,這不是更有趣嗎”
加茂伊吹輕輕點頭,幅度小到微不可見。
“第三,剛才逃走的婦人”他頓了頓,輕嘆一聲,想問對方是否也是共犯,又回憶起此前已經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于是話鋒一轉,“算了,換個問題。”
粟坂二良忍不住嗤笑出聲,加茂伊吹展現出的任何一點無可奈何都能使他感到愉悅,只要術式的秘密未被勘破,他就能保證自己絕對安全。
更何況,加茂伊吹的話提醒他想起了不久前才離去的尾神婆婆,她上了年紀,腿腳已經算不上相當利索,若是可以為同伴再爭取到一些時間,他當然愿意多聊幾句。
“如果你能像當時躺在報廢轎車里時一樣,為我表演一下奄奄一息的敗犬模樣,我應該會高興到再給你一次提問的機會。”
粟坂二良輕蔑地擺了擺加茂伊吹面前的右掌四指“但我沒耐心了,抓不到五條悟的話,就扒下你們兩個的皮,說不定也能因為形狀好看領來筆賞金呢。”
加茂伊吹挑眉,似乎因他的話而想通了什么,臉上的神情驟然放松下來。
“甚爾,”男孩輕松吐出敵人的判決結果,“我反悔了,還是先解決他好了。”
早就因粟坂二良嘴巴太臟而感到蠢蠢欲動,禪院甚爾聽見加茂伊吹下定了決心,立刻便活動手臂,散漫地做起了準備活動。
在右手甩動第三下的動作完成的瞬間,他變掌為拳,此前從未展現過的絕對力量甚至使拳頭劃出駭人的破空聲,暴風雨般砸向了粟坂二良的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