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危急,甚至可能威脅六眼術師的性命,如果讓加茂伊吹決定,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請樂巖寺嘉伸上報總監部,集合整個咒術界的力量為兩人解咒。
但五條悟僅用一句話便打消了他的念頭“連我都難以窺探的術式,還有誰能解除”
這句話可謂是相當高傲,有道理也沒道理,但說服加茂伊吹的不是五條悟的這份自信,而是他意識到一旦咒術師中有仇視五條悟的家伙正潛伏在某處,上報消息絕對會為兩人帶來更多麻煩。
總而言之,雖說理由不同,兩人還是達成一致,決定先暫時保留這個秘密。
返回京都后,加茂伊吹以想回家探望父母為由,順利從樂巖寺嘉伸處申請到了一周的假期,在加茂荷奈不知情的情況下又悄悄搬回了原先那個偏僻的院子。
但本家內的任何動靜都瞞不過加茂拓真,他驚訝于加茂伊吹歸家的速度,便將長子叫去書房問話。
加茂伊吹依然只說是回來看望父母,一周后還要繼續回到高專學習,力求盡早于學業方面趕超五條悟。
之后,他自覺地向加茂拓真匯報了讀過的書與上過的課,將高專生活的日常都盡數報告一遍后,他終于被允許離開,出門時只覺得更加疲憊。
或許是白日的經歷實在太過豐富,加茂伊吹睡前總要翻來覆去好一會兒的毛病好轉了不少,躺下后很快
便做起了夢。
意識到這并非是自己的夢境時,加茂伊吹拉開了夢中身體正前方的房門,自稱他母親的家伙卻并非加茂荷香,而是一個長相面熟的白發女人。
這是五條悟那位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母親,之前加茂伊吹在參與和禪院家長房舉行的小小宴會時,曾在遠處見過她一眼。
五條夫人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她在丈夫與客人姍姍來遲時起身迎接,身影纖細又柔美,臉上也掛著盈盈的笑意,與加茂荷奈恭順到卑微的態度有很大不同。
這世上沒有毫無理由的事情五條悟的出生能帶給一位母親太多底氣,加茂伊吹的存在卻只會成為另一位母親痛苦的來源。
放在原先,加茂伊吹一定會貪戀面前女人撫摸著他額頭、輕聲喚著她心愛幼子之名的時光,但此時的他非常清楚,如果他現在是正處在五條悟的回憶中,那五條悟的處境絕不會太好過。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掙脫五條夫人的懷抱,直奔房間中央的木桌,摔碎瓷杯后,握著最大的那塊碎片朝自己的脖頸處劃了下去。
沒有任何痛苦。
加茂伊吹猛地坐起身子,身周是一片黑暗,身下的觸感卻相當熟悉,證明他已經返回現實世界,正身處他本人的房間里。
而東京五條家本宅中,五條悟也正長久地坐在未點燈的房間中,因剛才發生的一切而思緒紛亂。
他做了個夢,夢里的他名為加茂伊吹。
就在突然從夢中驚醒的前一秒,男人猛地甩下的耳光即將落在他臉上,而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