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幾乎已經能想到他臉頰滾燙、眼圈紅紅的模樣,立刻寬慰道:“我知道你從來不會這樣看我,你與我常常相處,當然了解我是個怎樣的人但這不代表所有人的看法。”
“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只不過是我臨走前所面對的惡意中的一小部分。”
加茂伊吹的聲音依然十分溫和,旁人吐出的惡言似乎再也難以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只有我真正做成了這件事,他們才能意識到當時說出的那些話有多么愚蠢。”
“直哉,看不見我與看不慣我的人太多,
他們怎樣不理解都與我無關,但唯獨你不行。”
加茂伊吹說道:“你要看著我,直到我抵達終點,即便我死在途中,你也要親手把這具咒術師的身體覆上封印。”
“直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這番話實在相當謹慎。
禪院直哉不是加茂伊吹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也并非前進路上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加茂伊吹需要的是禪院家高人氣角色的支持,只不過那個角色正好是禪院直哉,如果未來變為任何其他人也無所謂。
但依照此時的情況來看,禪院直哉的確是最合適拉攏至己方陣營的人選。
電話聽筒那頭猛然沒了聲響,禪院直哉像是被加茂伊吹震到,半晌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加茂伊吹笑道:“沒與你告別是我的錯,一年后我親自登門向你道歉。”
“哦。”過了許久,禪院直哉終于干巴巴地應了一聲。
加茂伊吹清潔了右腿殘端與假肢,穿戴好之后又整理了衣服,終于收拾好自己。穿鞋時不得不空出兩只手,于是加茂伊吹再次打開免提功能,將手機放在了身邊的床上。
“你別不開心,”他的聲音有些遙遠,“我不會再錯過你的電話了。”
電話那頭許久都沒有回應,等加茂伊吹系好鞋帶再抬頭時,手機屏幕上已經是壁紙界面,通話早在不知什么時候被對面掛斷。
加茂伊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裝進褲兜,終于打開了臥室房門。
他來到餐廳,意外發現桌上的晚飯基本沒怎么動,此處的氣氛也并不似他想象中那么和諧圍坐在桌前的許多人中多出一張陌生的面孔。
黑藍色短發、白底黑點西裝、金色對稱發飾、充滿藝術感的拉鏈樣裝飾。
似乎不是認識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