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因這個想法稍微來了些興趣,
此后便一直跟在一家三口身后不遠不近地走,
叫人看不出刻意,也能稍微試探一番對方的底細。
面容和善的女人似乎對祭典上的每一處都很感興趣,她常常呼喚著少年的名字叫他去看花車上某個與眾不同的裝飾,加茂伊吹也因此得知少年名為“杰”。
黑貓的身子微微一動,或許是維持同一個姿勢太久導致有些僵硬,加茂伊吹抬手摸了摸貓咪溫熱的皮毛算作安撫,他追溯腦內若有若無的既視感,終于在十分鐘后得到了解答。
前方的男孩自從經過一輛花車開始便沉默下來。
他以一種有些微妙的神情注視著那輛花車緩慢駛去,直到脖頸扭轉到無法再朝后更多的程度才重新移回視線,但周身都隱約透露出一種焦慮的氣息,催促他頻頻回頭張望。
加茂伊吹對咒力的感知力要遠勝一個尚未接受過專門教育的十歲少年,因此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那輛花車的異常。
他即刻轉身改道,順花車前進的方向而行,同時給五條悟發去消息說明具體位置,希望安保力量能夠盡快抵達此處,以免花車上潛藏的咒靈對周邊人群造成傷害。
與此同時,加茂伊吹幾乎緊貼花車行動,一條血線悄無聲息地攀上花車,極平穩地進到了花車內部。
與五條悟在夢境中互換身體的體驗使他淺顯地勘破了六眼的運作機制。
在能夠專心致志調動咒力進行精密操作之時,他似乎也能利用咒力的流動情況在腦內繪制出即時場景,以實現與六眼類似的效果。
加茂伊吹足以“看清”花車深處的景象。
花車內部的確有咒靈正在活動,它不斷穿梭在人群之中布下咒力,似乎正在計劃一場受害者范圍廣泛的驚人襲擊,而對此一無所知的表演者們仍在賣力奉上精彩的節目。
加茂伊吹行事一向周全,在正式出手之前,他甚至捏起手勢于這輛花車外部布上了一層透明的帳,無法作為阻攔咒靈進出的結界,只有障眼法功效。
畢竟他對一擊必殺有十成把握,不做無用之事也是人生原則之一。
而當血線已經如蛇蟲般緩慢劃至咒靈腳下、即將迅捷出擊之時,加茂伊吹突然感到手臂一沉。
他轉頭望去,那黑發少年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他的身側,正捏住他垂下的衣袖,微微仰頭看他。
“您要殺了它嗎”少年問了聲好,禮貌地問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將它交給我呢”
“杰杰人太多了,不要亂跑”少年的父母正在趕來的路上,“夏油杰你怎么可以突然跑到離爸爸媽媽這么遠的地方”
加茂伊吹微微一愣,他下意識望向少年,問道“你是夏油杰”
少年瞇眼笑著點頭“是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