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禪院甚爾為何不向加茂伊吹求助,以為神寶愛子更好的醫療服務
他不缺錢,同樣也能憑實力與人進行等價交換,一定會傾盡全部力量治療神寶愛子。既然連反轉術式都無法治愈她的疾病,即便他找到加茂伊吹也不過是為人徒增煩惱,于他而言顯然還不如保持沉默。
最后,禪院甚爾又為什么會在此時打來電話
他早已自行報出了答案加茂伊吹需要一柄除掉加茂拓真的尖刀,最理想的情況甚至是深入加茂家的本宅、直取對方性命。
于是他來了,甘愿作為加茂伊吹的刀,即便可能有去無回。
加茂伊吹沉默半晌,他冥思苦想,直到太陽穴都微微發痛,總覺得還有幾句話非得被以質問的語氣說出口,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個中苗頭。
直到聽筒中傳來一聲呼喚。
女人嬌俏的笑聲由遠及近,盡管禪院甚爾第一時間捂住了電話的揚聲器,加茂伊吹也依然捕捉到了對方吐出的幾句調情之詞。
夜間男女獨處一室,接下來將要發生些什么,幾乎不言而喻。
加茂伊吹終于猛地喘出一口氣,他不管電話那邊的禪院甚爾是否能在女人細碎的吻中聽見他的問題,只是說道“我不想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所以我只問一個問題。”
面對神寶愛子的死亡,加茂伊吹現在未免顯得過于平靜。
“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幫你自己”
眼見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被加茂伊吹一把拆穿,禪院甚爾輕笑一聲,他說“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就繼續把惠撫養成人;如果我死在加茂家,他自然會回到禪院家去。”
“他才兩歲,絕不會記得母親的模樣。”禪院甚爾語氣輕快,顫抖的尾音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可我忘不掉。”
“伊吹”
聽筒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極壓抑的抽噎,令加茂伊吹的心臟瞬間揪在一起。
“可我與她相愛六年,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她。”
加茂伊吹腦內的思緒纏成一團,亂糟糟地叫人理不清頭緒。他忘記自己是怎樣掛斷了電話,也不太記得禪院甚爾最后究竟是否有再提起暗殺加茂拓真的事情。
當那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的瞬間,他便只想著找到黑貓求證一番,再也沒有心思去處理
其他事情。
于是他急匆匆進了臥室,示意陪伴加茂憲紀睡覺的黑貓與他一同出來,一人一貓又回到了書房。
加茂伊吹三言兩語交代了剛才那通電話的始末,黑貓鎮定地注視著他,情緒比他平穩太多,讓他幾乎感到窒息,卻依然強撐著精神說完了整個過程。
所以呢,黑貓耐心地問道,你想怎么做
加茂伊吹用右手按住胸口,他急切地問道“我曾用陣法找回布加拉提的靈魂,是否能夠以相同的辦法找回神寶愛子的靈魂”
在話音落下的一瞬,加茂伊吹真切地從黑貓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居高臨下的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