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停地工作不是她的作風。
是燕風遙的作風。
知珞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就不是時時刻刻都需要他,燕風遙會去兢兢業業地處理雜事。
合契書在親吻的第二天就簽了,她叫人更加方便,戀人之間的心有靈犀似乎得到了具象化,不過他克制到極點,只有知珞敲他心臟的份,他很少打擾她。
那么多人,每張臉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蕩了一圈,知珞壓根沒怎么記,幾天下來印象最深的還是那個魯青。
他年紀很輕,也很聽話,沒有任何阻礙地表達出忠誠,又復述完以前他在閣中做的事后,就對坐著的知珞展開一個笑。
這些天對知珞笑的人很多,大多是些諂媚或者畏懼的笑,陰陽怪氣、暗藏禍心的已經當場喪命。
知珞不會分辨,但燕風遙會。
燕風遙不會因為那群人掌握著閣中幾條賺錢的命脈就心慈手軟。
他異常清楚知珞的目的。
她才沒想過把斬仙閣做大,增強自己的勢力,只是有了個落腳點而已。
至于這個落腳點到底是宮殿還是瓦房,沒什么區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么樣也不會太過落魄。
安全舒適,才是第一位。
過多的跳蚤雖然可以以后處理,但總冒出來真的很煩。
所以殘忍地砍掉一些不聽話的“手”,也沒什么所謂。
其他人似乎也看出新閣主不容半點異心,不論你有多少砝碼,都視作透明。
有人趁機逃了,也有人抓住逃跑的人,欣喜地去邀功,期待能在
重新洗牌的斬仙閣站穩腳跟。
魯青就是在這種氛圍下,對她展開一個輕松笑意的。
仿佛不是被審問的懷疑對象,而是一個聊天的下屬。
魯青“閣主圣明,斬仙閣有了閣主,必會更上一層,北地魔主不足為懼。”
站在旁邊的燕風遙面色一冷,幾乎是用看死人的眼神定定凝視。
這東西是在模仿他的笑,倒是學了個五成像,剩下五成是因為沒有真情。
知珞一頓,好奇地看著他“北地魔主”
魯青接話“北界魔主向來把斬仙閣當做利用的錢袋子,經常奪取閣中利益,前閣主”
他說到這里,狀似不忿地嘆口氣“那廢物不像閣主您這般強大,從外界看,前閣主是與魔主交好,殊不知完全是給那魔主提鞋罷了。”
這隱形的彩虹屁,知珞根本沒有意識到的可能,聞言只對那魔主的實力感興趣“也就是說,那魔主更強大。”
到底是有多強大
魯青“是。但是一定比不過閣主您。”
知珞沒在意,讓他退出去。
魯青依舊是笑了笑,那雙年少卻沉穩的眼睛在轉身時不著痕跡地滑過閣主身邊的黑衣少年,與他輕飄飄對視一瞬,魯青走出了房間。
他與下一個要進屋的人相遇,那人戰戰兢兢,開口問他“欸魯青,閣主她問你什么了”
魯青充耳不聞,與他擦肩而過。
那人見慣了魯青左右逢源的場面,乍一被忽視冷待就愣了愣,于是錯過了說話的機會,他看著魯青走遠的背影,神情鄙夷“呸什么東西”
他走進新閣主坐著的大堂。
男人再出來時,就是一具尸體。
魯青走回父母住處。
他觀察了幾天,方才那人顯然是在那燕風遙會殺掉的范圍之內,不必費口舌。
魯青回想剛才。
新閣主對他的笑無甚反應。
而這燕風遙全程沒有插話出聲,想必是個真切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