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況怎么樣”諸伏景光貼心地給幼馴染將靠墊整理好,一邊觀察著降谷零的臉色,一邊問道。
“好多了。”降谷零回憶了下,努力展露出一個與記憶中22歲時的自己無異的笑容。
諸伏景光的心卻明顯一沉。
這不是正常的zero,他的幼馴染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他心不在焉地拿著刀開始給幼馴染削蘋果,煩亂的思緒卻讓他的手指被鋒利的刀刃割破都沒有發現。
“景”降谷零卻無法坐視不理,他坐起身,將明顯沉浸在思緒里的諸伏景光喚回神,同時從對方手里奪過水果刀,“你到底在發什么呆啊都削到手指了”
諸伏景光任由他動作,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雙藍色的貓眼里一派認真“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zero,你到底發生了什么,連我都不可以說嗎”
降谷零一滯,他其實早就猜到會有今天這場對話,不是今天也是明天如果這幾個真的是他同期的話。為此他甚至模擬了多個說辭,以應對不同的場景。但這些充足的準備,在對上那雙靈動的貓眼后,降谷零就遭遇了臥底生涯中最大的難題他完全說不出口。
他只能狼狽地避開了與對方的視線接觸,理智在搖搖欲墜“真狡猾啊,明明景也是吧”
“欸”諸伏景光萬萬沒想到話題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你在說什么呢,zero”
“你敢說,自己沒在瞞著我們偷偷調查嗎”降谷零反問。
諸伏景光聞言一虛,張口就想辯解,但話未出口,他又頓住,再開口時變成了“我明白了,原來zero你們是這種心情啊”他輕嘆一聲,似乎想通了什么,原本緊繃的精神都肉眼可見地放松了幾分,“等你身體好些,我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那么,zero,你呢”
降谷零完全沒想過這個諸伏景光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他一剎那瞪大了眼睛,仔細盯著對面一臉認真且擔憂看著他的“幼馴染”,卻完全無法從那雙明亮執著的眼睛里看出半點的虛假,真是犯規啊他無聲嘆息“我可以,晚點再說嗎”
在情況不明的當下,多年的臥底經驗,讓他無法放下戒心。直覺和所掌握的心理學技巧和痕跡學技巧都在瘋狂的告訴他這是真的景,真實的松田、萩原、班長;理智卻在不斷警示他,他現在太過于主觀,臥底的這十多年經驗告訴他不要輕易展現自己的底牌,導致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和目的都還沒有任何的線索,他要更冷靜客觀才能避免成為炮灰。
情感與理智不斷交鋒,他心內逐漸焦躁,面上卻不敢泄露分毫。
這些,他以為他已經掩飾的很好,且他也足夠自信,以他多年來在黑衣組織內豐富的臥底經驗,獨自一人面對那些瘋狂的犯罪分子,他的演技就算不如貝爾摩得,也肯定可以騙過琴酒他們了。
但是,眼前的人告訴他,他失敗了。
畢竟,那是,他的幼馴染啊。
無論是黑歷史,還是情緒,是對他的所有都一清二楚、愿意為了保護他們而自愿殺死自己的那個溫柔的、堅定的幼馴染啊
這樣的諸伏景光,這樣的真實感,都讓他的理智逐漸坍塌。降谷零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濕意,漫不經心地擺弄起了之前從諸伏景光手中搶來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