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漪聽了獨孤一心和鄭斂的對話,現在也有點回過味來了,恐怕這一次的事情沒這么簡單。
同時,他也越發地對面前這個才不過十六歲的年輕人更加欽佩了起來,不過是從一句話里,就能分析出可能潛在的危機。
這樣的人物,的確應該站在更高的地方。
又一次換上了漆黑的斗篷,一群人趁著夜色再度來到了安樂窩,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去上次的那家斗獸館,而是來到了一家臨著安樂窩里比較大的一條街的茶館。
上到了茶館里一個臨街的雅間里,獨孤一心打開窗戶朝外看安樂窩的夜色。
集英樓可能要在安樂窩集會的消息并沒有絲毫影響到安樂窩的繁華,略顯逼仄而昏暗的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這里的確是塊寶地。
等了一會兒,茶送了上來,獨孤一心喝了一口,不是什么好茶,但是為了消磨時間,他還是耐著性子喝著。
藍漪和小高都是粗人,喝茶是喝不慣的,不管好茶劣茶,所以他們碰都沒碰。
只有雪濃陪著獨孤一心喝茶,不過雪濃大概是個對茶有著很高要求的人,只是喝了一口,就皺了皺眉頭不再喝了。
鄭斂并不在雅間里,因為他已經出去游蕩了,獨孤一心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去尋找和分辨可能存在的集英樓的人,反正他說能行,那么獨孤一心就讓他去了。
鄭斂本來也是個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一群人在雅間里坐了好一會兒,一壺劣茶都被獨孤一心喝了一半了。
這時,少年心性的小高有些坐不住了,一拍大腿,站起來道:“奶奶的,去了這么久,這老小子不會跑了吧?”
之前為了保護,其實也是為了監視鄭斂,防止他逃走,他一直都住在藍漪的那個院子里,平時都有人看守,送吃食。
這一次,也算是第一次放他出來自己活動。
對此,獨孤一心倒是不怎么擔心,一方面,鄭斂是個極其認真的人,那么他既然答應了獨孤一心要跟著他,就應該不會逃走。
還有就是,鄭斂想要報復胡作非,雖然獨孤一心他們的實力也不強,但那是相對于兩儀司和青龍司來說,和胡作非來比,他們還是強大,而光憑鄭斂自己,哪怕他再厲害,也很難真的殺的了胡作非。
“我得出去找那老小子去。”小高說著就要出去。
藍漪還沒有起身攔他,雅間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同時傳來鄭斂那把子土音濃重的官話:“儂個小錯老,又在噶塔念老子啥不好?當老子是儂,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他說著把門一關,已經在拿起桌上剩下的半壺茶往嘴里直接灌了。
而小高聽了他的話氣的一拍桌子,道:“你個老小子,你說啥?別以為老子聽不懂你說的話!”
這些日子鄭斂和高先同處一室,再加上高先之前被鄭斂擊敗,高先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偏偏鄭斂還總拿那天晚上的事情去擠兌他,搞得兩個人勢如水火。
但其實也就是吵吵嘴,真動手也沒用,不像是仇人,倒像是兩個活寶。
獨孤一心也不在意他們兩個人的吵嘴,只是笑著問道:“怎么樣,有結果了嗎?”
他笑其實是他知道鄭斂應該是有結果了,否則鄭斂不會開門就那么說話的。
“你娘勾。”鄭斂灌下大半壺茶水,將空的茶壺往桌子上一放,抹了抹嘴,朝獨孤一心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說道,“老子現在是服了儂小子了,儂神算子伐,聽句言話就曉得啥情況的,擊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