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中若沒些真才實學,自然也錄不中。
不如說,是給官員后代開辟了一條捷徑,免去府試院試奔波之苦。但比起寒門學子來,這條捷徑已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大便宜。
房掌柜又道“昔日謝世子曾在國子監中讀書,不出三年,就成了國子監舉薦蔭試之人中的頭名。”
“不僅如此,那一年朝廷初興武舉,兵部尚書任主考官,竟到淮安王府求世子參加。國子監祭酒氣得不行,兩人險些在朝會上打了一架。”
阿嫵聽得咋舌。從來都是學子費盡心思討好主考官,怎么還有主考官上門討好學子的
她把疑問一說,引得房掌柜拊掌大笑“哈哈哈,自然是謝世子的名聲,比武狀元還值錢吶您聽聽,若說咱們大衍朝第一個武狀元是世子殿下,還怕往后無人參加武舉嗎”
“祭酒大人呢,可是培養世子多年,一心讓他金榜題名給國子監掙榮耀的,自然不能任他去給武舉鍍金。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吵起來了。”
“那后來呢”
“后來”房掌柜可惜地搖了搖頭“后來啊,世子哪個都沒去。”
“啊”阿嫵訝然不已,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應當。依他的性子,定會制止鬧劇發生的。
“不過,姑娘也不必可惜。淮安王世子乃是超品,自己就能薦人蔭試。若世子哪日改換了心意,狀元探花還不是任他挑選”
“”
阿嫵來時忐忑不安,走時心事重重。
懷中的五百兩銀票,也沒能讓她開心更多。
房掌柜的話,告訴她兩個重要的訊息。第一,下一次正經鄉試在兩年后,若想今年參加科舉,唯有恩科。
第二,恩科只從鄉試考起。
也就是說,她一個身無功名的人,想今年之內參加科舉,以蔭試舉薦的身份,參加恩科是唯一的機會。
離去之后,房掌柜的話猶自飄蕩在腦海“淮安王世子乃是超品,自己就能舉薦人參加蔭試。”
兀地,她想起了擷芳宴上那塊玉佩。
“欠姑娘的人情,他日若有所驅使,莫敢不從。”謝蘊泠如青玉之音,再次響在耳畔。
阿嫵重重閉上了眼。
她今日方知,原來人在絕境中,其實是可以很卑鄙的。
“世子,門房來報,有位姑娘說有事找您。”春袖匆匆趕來,細聲細氣道。
“誰”
身姿修長,芝蘭玉樹的男子起身,心底浮現起一個倩影。
“那位姑娘并未自陳身份,只不過她留下了這個。”春袖攤開手,手心是一枚通透的玉佩,與一張薄薄的紙。
玉佩是世子的私物,府上無人不曉。門房正是見了這個,才愿意給來歷不明的姑娘通傳。
謝蘊修長的指尖展開了白紙,帶著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急切。
上書
后日五月初二,知味齋。
小女子有事相求,萬望世子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