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常,在這闔家歡聚慶團圓的年夜飯時間,除了他們還會有誰會在這冰天雪地里亂逛呢
夏一鳴雙手插兜,懶洋洋地跟在向陽和背著打包小包行李的刺甲龍鯊后面,抱怨道:“師弟,我覺得我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答應跟你一起來找老伍過除夕這么冷的天,你說我窩在家里打游戲不香嗎”
“別啊師兄除夕這么重要的日子,當然是要大家一起過我們怎么能夠把老師一個人晾在那里呢,你說對吧”向陽聞言,回過身來走到夏一鳴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似乎是在怕夏一鳴突然轉身說要回去一樣。
夏一鳴瞥了一眼已經做好準備要是他說自己準備回去,就算用拖也要把他攔下的向陽,不太理解他對“團圓”的執念。或者說在夏一鳴的認知里,并沒有人類那種合家團圓的概念。
他一個人單身太久,哪怕以人類的姿態行走于這個世間多年,與他產生過交集的人類也一只手數得過來。而這其中,愿意讓夏一鳴駐足停留的人,這么幾千年來也就只有向陽與伍一兩人。即使繼承了夏文的記憶,可沒有親情的皇家又哪來真正“家人”給夏一鳴填補對“家人”認知的空缺所以他自然也就沒有向陽對“團圓”的這種執念。
雖然這些年來,那個在他最狼狽的時候將他撿走的男人讓夏一鳴漸漸對人類口中所謂的“家人”有了模糊的概念,可兩人過去基本上也沒有一起過過除夕。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身為天王的伍一太忙了。
他們相遇在華國最動亂的時期,就算伍一在夏一鳴年幼的時候,怕他一個人待在會害怕,經常把他帶在身邊,可在相繼折損了兩位天王與唯一一位冠軍的情況下,作為華國當時明面上唯二的高端戰力,伍一不得不與金藤天王公山邑一起扛起原本應該是由四位天王與冠軍一起分擔的責任。
而等伍一稍微空下來之后,夏一鳴也長大了。即使伍一把他一個人丟在一邊,他也能夠自己生活,這也讓時常需要出沒危險于危險地方的伍一不再走哪都把夏一鳴像揣兜里一樣帶在身邊,兩人就更沒了可以像普通人那樣一起慶祝節日的機會了。
向陽這次拉著夏一鳴來棭山找伍一,仔細算算其實也是兩人認識這么多年來第一次一起過除夕。
盡管嘴上一直在抱怨,但夏一鳴還是老老實實任向陽拽著自己往前走。
當然,原因不是他有多想體驗一回人類的闔家團圓,而是向陽現在實在是太弱了,要是他不親自把他送到伍一看顧得到的地方去,指不定中途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夏一鳴可是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小徒弟“惹事”的本事有多大。
“行了師弟,別拉著我的手臂了,我又沒說要回去,你別這樣拽著我了,我自己能走。”被向陽拉拉扯扯走了幾分鐘,夏一鳴終于還是忍受不了老是灌進口袋里的冷風,對向陽說,“而且就算我想回去,也得先把你送到老伍那里,不然要是讓他知道我讓你一個人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他非削了我不可,你真的可以放開我了,我不走。”
“這可是你說的啊,師兄。”向陽回過頭來沖夏一鳴嘿嘿一笑,接著松開了夏一鳴的手臂,把被寒風吹得有些發紅的手伸進了背在前面的背包里,在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的綠紋蟲腹部捏了捏。
“嗚”被向陽當成暖手寶的綠紋蟲一個激靈,睜開眼來看著將它冰醒的罪魁禍首,委屈的叫喚了一聲。
向陽輕笑一聲,撓了撓綠紋蟲的下巴后便把手拿了出來。
站在向陽肩膀上閉目養神的影刀睜開眼睛開了一眼忽然玩心大起的少年,又重新閉上,和縮在向陽脖子上裝圍巾的紅綢一起繼續閉目眼神。
它是被向陽強行帶出來的,畢竟連暴石怪和刺甲龍鯊都被帶走了,又怎么可能獨留它在家里。
夏一鳴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對抱著縮小成籃球大小的暴石怪走在前面的刺甲龍鯊說:“龍騎,把爆石給我吧,時間不早了,我們換個趕路的方式。”
由于向陽想給伍一一個驚喜,所以他們并沒有提前告訴伍一他們來棭山找他這件事。而被刺甲龍鯊抓來當交通工具的巴平巖洞守衛飛魚也在送他們到達密白鎮后,自行返回蜀州去了。
盡管密白鎮是距離距離棭山最近的一個人類城鎮,可實際上它連棭山的邊都沒有摸到。要是用走的方式過去,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抵達伍一所在的位置。
雖然刺甲龍鯊并不像土靈鯨或者金光雕那樣,適合給人騎乘,但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畢竟夏一鳴對外公開的契約幻獸是沒有實體的赤焰鳥,總不能讓他變回自己的原型來帶向陽飛過去吧
沒法,就只能委屈一下這里唯一能夠當坐騎的刺甲龍鯊來當一回他們的代步工具了。
要是換做平常,生性高傲的刺甲龍鯊絕對不會答應除了伍一之外的人上它的背的。不過現在嘛,在想給自己御獸師一個驚喜的心情促使下,刺甲龍鯊糾結了一會兒之后,還是同意了夏一鳴的提議,伏下身體,朝有些愣住的向陽叫喚了一聲,示意他到自己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