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午穿上鐵甲頭盔,舉著盾牌站在門口“主子,梁王攜家眷拜會。”
那位靠臉嫁給澤國女皇后艷名遠播的美人王爺原本攜帶家眷上京城,想看看長子,誰知小太子已經帶軍士走了,他又南下繼續追,如今可算是追上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太子問“什么時候”
祝大午勉強聽清他的話,小心翼翼回道“卯時二刻。”
秦湛瑛平時是卯時三刻起床,若是有急事,提前一個時辰起都不帶二話的,但那是他還處于一天睡五個時辰的時候才有的好脾氣了。
至于現在么
臥室里的人暴躁道“不起,讓他們等著”
現在誰也不能讓太子殿下早起哪怕一刻
祝大午還想說什么,里面已經一個茶壺飛出來,砸在盾牌上時茶壺都沒碎,反而震得祝大午往后退了兩步。
武將家出身的祝大午扎了個馬步,穩住了,茶壺其上勁力用盡,于是嘩啦一聲,茶壺在地上碎成了天青色的碎片。
祝大午看了看盾牌上的凹陷,安靜如雞地踮著腳撤了出去,客客氣氣請梁王、曹王妃和梁王次子兼世子秦湛琪、兩位郡主坐下,曹王妃懷胎五月,正是嬌貴的時候,若非想讓子女攀上那個太子哥哥,也不會跟著跑這么遠,可如今身體疲憊,脾氣自然不好,正陰著臉。
見祝大午過來,梁王探頭看了看“太子呢”
祝大午“殿下還要過一刻才起,王爺、王妃、郡主、小世子一路勞累,不若也先去歇息片刻,換身新衣,用些早膳”
曹王妃微微蹙眉,柔聲細語的“太子還未起么”
祝大午一頓,思考了一下主子爺除了呂女皇誰的面子都不想給、連承安帝都是靠過硬人品才得到尊重、天老大媽媽老二自己老三的脾性,還有他路過巴蜀時也懶得打聽梁王如何、只想一個勁的斗地主、挖隱戶的做派,腰板立刻挺直,擺出天子身邊大太監的范兒,用清亮中略陰陽怪氣的調子說話。
“殿下操心民生,近日歇得越發少了。”一天只睡四個時辰,連午睡都被迫取消了。
“大京的陛下與呂松的陛下都來信,讓殿下務必好好休息,莫累壞了。”能管太子爺的只有兩個陛下,其他人都沒我們殿下尊貴,他的睡眠也比諸位重要得多。
“若殿下身子熬壞了,莫說兩位陛下心疼,我們底下人也擔待不起呀,王爺雖是和女皇和離了,但還是殿下的生父,還望王爺多心疼心疼咱們殿下。”聽到沒有,我們太子殿下睡眠不好,你們擔待不起。
陰陽怪氣完,祝大午微笑“各位,先去用早膳吧。”
下堂夫就別不識抬舉了吧。
梁王聽出了祝大午的言外之意,他深深看了祝大午一眼,真心實意夸了一句“祝公公是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