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順著江瑯的面孔滑落,她聽說過呂瑛這個名字,只因當初在邊境時,澤國女皇還在做神弓呂時,她的父親是女皇的袍澤,眾將士飲酒開懷暢聊時,聽說神弓呂家有一獨子,也開玩笑說要將家里的女兒許給呂家,因為神弓呂那么俊美,兒子也一定不差。
江瑯只比呂瑛大一歲,又是家中最美的女孩,也想過以后要嫁給父親袍澤所生子弟中最英俊的那位。
可、可她已經被秦湛麒強娶,在洞房時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強暴,她已經沒有做夢的權利了呀。
而這個齷齪的男人,現在卻又要強迫她去給那位只聞其名從未見面的小太子跳舞。
這便是當面爭不過,要用陰私手段去害人了,一旦有了與堂兄弟妾侍有染的污點,那些嘴利的官吏也可以揮動手中筆毫,寫些香艷故事來污太子的名聲,使那無懈可擊的強敵有了破綻。
然而這一次,江瑯依然無法反抗,她不想被吊起來用鞭子抽打,更不想被灌了酒,推到侍衛們的房里待一晚。
她只能聽話。
另一邊,秋瑜終于備好了物資,要出發去邊境了,這一趟有風險,所以他還穿了身皮甲,若有冷箭,好歹能擋一半箭頭。
小太子親自過來送行,在秋府門口和秋瑜說話“你這一去又要看到戰場了,可別像多年前那樣不適應。”
秋瑜想起以前秦湛瑛頭一回押送糧草去邊境支援母親,自己也跟過去,卻被邊城亂象嚇了一跳的事跡,不僅無奈,有個記性太好的竹馬,最苦惱的便是這小伙伴總把他的黑歷史記得清清楚楚了。
“你可少糗我了,多幫我呱幾聲,請雨神保佑我別牛痘還沒接種完,對面又打過來了呢,我看你給的情報,那邊冬天過得很是艱難。”
秦湛瑛說“不會的,你沒那么倒霉。”
秋瑜攤手“我霉不霉你說的不算,我去釣魚時看看是不是魚兒們爭搶著上鉤,才能判斷我是不是霉氣沖天。”
秦湛瑛“那我把我的玉送給你護身。”
說著,小太子將自己脖子上戴的一枚媽祖娘娘玉牌摘下,抬手,秋瑜配合地低頭,讓他把玉牌掛好。
秦湛瑛又握著玉牌,不許秋瑜站直,只認真對玉牌說“干娘,這個人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我還有許多話沒對他說,您幫我保佑他。”
秋瑜低垂眼眸,和秦湛瑛對視著,兩人注視了多久秋瑜不知道,但應該是超過了十秒吧。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秋瑜可以看清楚瑛瑛臉上細細的、淺色的汗毛,聞到草仙粑粑留下的淺淡香氣,甚至能看到這孩子的瞳孔微微收縮,呼吸聲微微有些急促。
秦湛瑛微微揚起頭,想要去看清秋瑜眼中的虹膜紋路,秋瑜卻果斷伸手,用輕柔的力道在他頭上揉了揉。
秦湛瑛握著玉牌的手下意識一松,聽到高大的少年郎俯身在他耳邊說。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