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冤魂被鑰匙碎片禁錮不得出來,玩家不收集鑰匙碎片就不能通關,取走了鑰匙碎片,這層樓的鬼怪就會失去禁錮。
這是一個大難題。
他在思考,該如何提醒玩家。
明白畫布是人皮做的之后,所有人更加警惕,他們可沒有地圖,理所當然會擔心某副畫突然鉆一個鬼怪出來。
進畫展將近20分鐘,他們來到第三個分岔點,左邊是一個小型展廳,前右兩條畫廊交叉。
“等等,這里不對。”紅酒突然叫停,她扶著墻壁,環顧四周,果斷的道“先回到上一個拐彎的地方。”
枝枝同樣表情逐漸嚴肅,白鴿臉上也若有所思,他們顯然都有所發現。
沈柯依舊走在眾人中間,他實力最弱,沒默認是保護對象。
他剛走兩步,背后投來一道明晃晃的視線,被他察覺。
一開始只是有若有若無的視線往他身上飄,現在直勾勾的盯著他,裝都不裝了是吧
他微微轉頭看向身后,星月口罩未曾摘下,他從頭到尾只說過兩句話,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蟲子雙手插兜,一直走在隊伍末尾,被沈柯發現后反而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略帶興奮的笑。
沈柯“”
他沒有繼續對視,他怕下一秒對方會笑出聲。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一種癲狂扭曲的美,就是那種穿著病號服提著帶血的刀從精神病里面走出來,追上你結果只是為了給你削個蘋果,你既怕他削完蘋果之后削你,又跑不過對方。
走回上一個路口,紅酒神色凝重“我們沒走過經過一個路口,后面的位置就會變。”
“看來背下的地圖是完全沒有用。”
這無一給出去增加了難度,無論他們找不找的到鑰匙碎片,至少要保證自己能在公交車開動之前回到車上。
枝枝站在路口,開始思考還要不要繼續往前走,現在走過的拐角還不多,仔細觀察還能出去。
沈柯的地圖是實時更新的,對畫廊會變動,他當然清楚。
玩家們短時間就察覺到這一點,證明他們每個人的洞察力都很強,而且只看一眼,就把一樓所繪的地圖背了下來。
站在nc的角度,他感嘆一句可怕的玩家。
沈柯可以帶著玩家們走出去,但這個話,要怎么說呢
他一個在眾人面前堪稱小白的玩家,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本領
一個解釋不好,他之前營造的形象,就都毀了。
玩家們太聰明也不是好事啊。
沈柯暫時編造不出讓幾人繼續走的理由,他決定用另一個辦法走丟。
小白玩家,在困難副本走丟,很正常吧
但他運氣好,誤打誤撞把鑰匙碎片帶出來,也很正常吧
管他正不正常,干就完了。
幾人還在討論畫廊的問題,殊不知某人已經開始往墻邊的畫靠近。
這幅掛在角落的畫的主題是白裙子女孩和玩偶熊,玩偶熊身高與女孩相差無幾,身上扎滿了粉色的蝴蝶結,可愛極了。
她們隔著餐桌面對面坐著,地上禮物盒裝著許多可愛的玩具,女孩正閉眼對著桌上的蛋糕許愿,畫面溫馨。
沈柯對著畫眨巴眨巴眼睛,下一秒,詭異的畫面出現。
正在許愿的女孩睜開眼,里面沒有眼珠,眼眶里漆黑而又空蕩。她露出一個純真的微笑,對著畫外的方向伸手。
女孩在期待著沈柯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共享蛋糕,一起參加她和小熊的生日聚會。
玩偶熊被針線縫合的嘴巴崩開,嘴角滲出鮮紅色的血液,笑裂開到耳前,玻璃眼珠里露出十分人性化的開心。
禮物盒里的玩具一個個都活了過來,在地上爬動著,試圖爬到畫面最前面,地上出現一道道東西被拖動的血痕。
沈柯抬手,手指離畫框上的玻璃越來越來近,只要他手觸碰到這幅畫,他就可以借助這幅畫離開這里。
就在這時,一只蒼白而又修長的手比他更快的貼到了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