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蟲子說,他轉頭看向少年站著的地方,少年已經主動走了過來。
他提著婚紗的裙擺,腳下地步伐不快卻很堅定,半透明的頭紗在風中飄動,火焰在為他鋪路,灰燼在為他伴舞。
少年是這教堂中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新娘,他在一片殘骸之中前行,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攔他的腳步。
蟲子眼中的紅色消退,他又恢復了一絲活人的氣息,揚起嘴角
朝著少年伸出手。
少年就是為了蟲子而來,他在蟲子面前站定,精致的臉上露出令人炫目地笑容,抽出一把遍布梵文的刀,狠狠地將蟲子那只手釘在地上。
“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副本徹底崩壞,沈柯已經不想再做任何的偽裝。
他握著刀柄拔出尖刀,也不顧被自己不小心被劃傷的手,用著那戴著紅色鉆戒的手,撫摸上了蟲子的脖子。
“我不是你的玩具,沒有任何人是你的玩具,包括娜娜、珍妮、莉莉”他停頓了一下,半跪在蟲子身旁,“還有枝枝。”
沈柯歪頭,那張像洋娃娃一樣的面孔沾上了一滴血,他沒有去擦拭,慢慢彎下腰靠近蟲子,用最輕柔的語氣,說最冰冷的話,“答應我,你去死好不好”
他的手慢慢縮緊,狠狠地掐著蟲子的脖子,另一只握住刀的手對準蟲子的心臟,用力刺了下去。
蟲子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身下的鮮血不斷地涌出,染紅了少年的手,也染紅了他那條破碎的婚紗。
“好。”蟲子興奮的身體微微顫抖,他享受著少年帶給他的疼痛,并且為之著迷。
他抬起那只被尖刀刺穿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少年拿著刀柄的手,順著少年的力道往下壓。
少年的力氣太小了,就算用力,刀也只能沒入一半。
他帶著少年的手,一點一點將尖刀完全了插進去,“現在刺穿的,才是我的心臟。”
蟲子氣息變得微弱,依附著他攻擊人的鬼娃和蟲豸通通都變成了血液,融入了地底。
白鴿早在蟲子被初六釘在地板上的時候,就消失在了教堂,或者說是消失在了這個副本。
他完全沒有去救蟲子的意思,對于白鴿來說唯一遺憾的就是,這場戲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落幕,他的劇本可是微笑著看著所有人死亡,然后帶走少年。其實如果少年當時選的是他的話,他也可以重寫劇本,然后反水。
但是沒關系,白鴿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路還長,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會見面的。
“要不要我把心臟挖出來送給你”蟲子伸出手指,按著濺在少年臉上的那滴血,輕輕抹開。
他是真的想這么做,少年喜歡娜娜,他把娜娜做成了人偶,少年喜歡他的心臟,他就毫不猶豫地挖出來送給少年。
他喜歡少年渾身上下都是他的東西,沾著他的血液,拿著他的心臟。
“不,我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