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不要喊。”沈柯提醒。
很快,佩戴著藍色工牌的老師彎下腰將自己的頭顱抱起來重新安裝在脖頸上,他帶血的嘴巴一張一合:“不好意思各位,剛剛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沒有人想聽他說話,教室里面已經有一半的學生從后門跑了出去,包括剛剛尖叫的那幾名。
但是詭異的事又發生了。
那幾名學生爭先恐后地向后門沖,抬起的腳還沒接近門框,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勒住了脖子。
他們臉色漲得通紅,膝蓋不自主地彎曲,下一秒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再一看,頭顱和脖子赫然分了家。
這下還沒來得及跑出教室的學生愣在了原地,前門站著詭異的老師,后門滾落了一地頭顱,往哪邊跑都害怕,簡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剩下的玩家都沒有動,少數是真的不敢走出教室,大多數是在等一個先行者去試探,鬼知道地上的尸體會不會突然就“活”了。
沒等太久,還真有一個人率先出門。
沈柯剛進教室的時候,就將教室里面所有人的臉記下了。那個人坐在教室的最角落,帶著一副眼鏡,長相清秀,將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
他踩著血液走出后門,隨后轉身對眾人禮貌一笑:“同學一場,提個醒,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六分鐘。”
這人既然最開始不想讓人注意,那么現在也沒有必要出風頭,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考場在b棟,沒時間耗了。
當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口,其他人也跟著走出了教室。
沈柯站起身,指了指江行雪手中的校規:“校規第一條,嚴格遵守課堂紀律,不得大聲喧嘩。”
剛剛要不是這個女孩太害怕叫不出聲,結局也會和地上的那些尸體一樣。
“早點把校規記下來,那名玩家大概率是去b棟的,你實在害怕就跟著他走。””
江行雪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恐懼,眼淚又流出了眼眶,她這下不得不信沈柯說的了。
等她匆忙地跑出教室后,沈柯來到前門站了一會,想了想沒有將把校規貼到門上。
現在大多數玩家都走了,貼上去不能將作用發揮到最大化。
班上江行雪之外也有其他同學來和沈柯搭話,看模樣都不像新人,不知道是看他長得好看還是看他鎮定的樣子想來抱大腿,但最終都因跟他不是同一個考場而悻悻離開。
沈柯一個人下了樓,他趁著考場離的近,花了點時間在a棟附近逛了逛,很快找到了不遠處的學校建筑分布圖和公告欄。
他小跑過去,正準備將一張校規貼到公告欄的時,發現白板上面已經貼了一張。
那張紙不知道是從哪個垃圾桶撿出來的廢紙,皺皺巴巴還涂畫了很多東西,貼校規的人也寫隨意,筆畫連在了一起,格外潦草。
看來他想到的,其他玩家也想到了,并且愿意幫助眾人。
沈柯怕有些人看不清某些字,還是又挨著對方的抄寫的校規貼了一張自己的上去,返回時掃視一圈,順手將最后一張貼到了a棟靠近樓梯的那面墻。
辦完這些,他去到第二考場的時候,距離考試開始只剩一分鐘。監考老師站在教室門口,睜大著死魚眼窺視者路過的一切生物,貪婪的眼神毫不掩飾,他期待著會有玩家違規。
沈柯用了三秒觀察了一下監考老師的工作牌,確認沒有異樣后,對他露出了一個同事之間的淺笑。
他原以為這名陰氣逼人的監考老師不會回應,但沒想到對方扭動脖頸,也朝他扯出一個很驚悚的笑。
監考老師用像被鋸子割開過喉嚨似的那種漏氣的聲音提醒:“考試規則貼在電線桿上”
他的語調隨著每說一個字就怪異一分:“違反規則的考生,把他們的腦子挖出來,吃掉,好香”
沈柯:“”
這種話在一個正常玩家聽來是赤oo的威脅,是會被嚇一跳的程度,但在他聽來,對方好像在認真的教他怎么處理違規的玩家,就似幼兒園老師教孩子們怎么吃飯一樣。
他敷衍地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匆匆進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