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跨越大漠,發現遺跡,陷入流沙,挺進龍卷風,本來就如家人一般的情誼在生死之間更為堅定,連全程摸魚、唯一精神起來的時候是吃飯和打劫學者的林潯都被發了條紅綢。
沉穩寡言的老大哥魔巖役使認可了她,覺得她完全能成為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合格雇傭兵。
林潯就當你們是在夸我了。
但快樂的日子沒有進行太久,他們遇上了另一伙更強的傭兵組織。
沙漠從沒有看上去簡單,這塊被教令院放棄的土地魚龍混雜,各種傭兵團伙層出不窮。林潯他們既然要在沙漠里尋寶,那就需要補給,身上諸多的財寶也不可能一直攜帶,而在刻著古文字的財物流入地下黑市的一瞬間,他們便已經進入了捕獵者的雙眼。
冒險故事戛然而止。
手繪藏寶圖被搜走,武器被清繳,隨身物品被堆在一邊等待檢查。負責翻譯古文字的少女為了保全同伴的性命,只有默出一路上得到的所有情報。
見林潯配合,傭兵頭子的態度也很好,瞧見她多看了板車上被深色布帛掩蓋的東西一眼,還相當爽朗地告知她那是罐裝知識,只是辛辛苦苦冒著風險倒賣半天,還是不如他們跑一次藏寶圖掙的錢多。
但林潯解謎后的藏寶圖還沒出爐多久,他們又遭遇了第三批聞著金子氣味來的傭兵團體。
赤王的遺產,在這片荒蕪貧瘠的土地吸引著他已淪落為豺豹的子民。他們交涉或談判,溝通著似真似假的信息,滾燙的黃金和信仰在漫天的風沙中灼燒著大漠子民的理智。
但在風暴席卷沙漠之前,一位不速之客的腳步踏入了這片區域。
林潯那時候正在應對職場性騷擾。
由于工作能力過于出色,又如初雪般潔凈美麗,傭兵頭子沒有舍得殺她。即便她趁著某次沖突放走了她之前的同伴,傭兵頭子也覺得這是義氣表現,反而好感倍增。
林潯對貪婪著黃金和美色的老男人不感興趣,正猶豫著接下來是回雨林摸魚,還是把眼前的老男人干掉再玩點黃沙革命,就聽外面突然傳來陣陣慘叫。
須臾間,一支船槳裹挾著厲厲風聲而至,強橫的力道在擊中傭兵后將他擊飛出去。
由于站得太近,林潯無法避免地被撞倒在地,只聽見急厲的腳步聲一晃而過,隨后又是一聲慘叫。
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那支船槳已經回到了來人手中,伴隨著風聲穩穩地停在了她脖頸前。
那是個表情冷淡渾身肅殺的少年,有著沙漠子民常見的古銅膚色,頭上帶著胡狼頭套,一雙紅眼睛冷漠而帶著悍然的審視之意。
冷靜,總之先演他
被粗布斗篷包裹的少女長發鋪垂,她細白的手指攥緊了胸口的斗篷,黑眸澄凈,羽睫微顫,一派脆弱易碎楚楚可憐之態,“我什么也不知道,請饒了我。”
靜,安靜
可惡,居然不吃這種我見猶憐的小白花。
于是小白花深吸一口氣,抬起眉眼露出飽含熱淚堅貞不屈的雙眼,如同被命運逼迫到極致憤然反抗的少女,連語調也有力起來,“藏寶圖已經交給他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靜,安靜
“不好意思啊小哥,你吃什么類型要不你先說一聲,你這樣我很難辦的”
林潯苦口婆心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