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你經歷了現場,情緒難免混亂,你不要逼自己組織語言,可以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小降谷”
降谷零半抱住萩原研二的肩膀,堅定地安撫道“這不是你的錯,hagi。錯的是那個炸彈犯,還有他的同伙。hagi,我們需要你,綺月她也需要你她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他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我問過了,綺月能進入拆彈現場是用了公安身份。她在警戒線處沒有給出正當理由就進去了,而你們兩個平級,她明明可以繼續用公安的身份,直接命令你和你的組員撤離,但她沒有。”
降谷零低頭看著長椅上失去往日風采的青年,紫灰色的眼眸直視著同期好友滿含疲倦愧疚的下垂眼,隱約的痛色在兩雙眼里是那么相似,又帶著細微的不同。
他低聲道“因為你是為了民眾、履行自己的職責,綺月她知道,所以尊重你的選擇,她不會怨你。而她選擇留下,肯定也知道會面對危險你也要尊重她的選擇。”
尊重什么尊重
安慰著同期的降谷零在心里發狠地想,如果他當時在場,就直接將人打暈用電梯送下樓去然后再讓她寫檢查寫到吐
竟然這么胡鬧。
你不是最受不了生命受到危險嗎
你已經察覺到炸彈的不受控,為什么要留在現場
你說過,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你明明不會拆彈,你肯定知道自己留下也幫不了忙所以為什么一定要留下
綺月,綺月,綿星綺月
你那時候在想什么
氣怒交加,和對綺月昏迷不醒的無助交織在一起,沖擊著降谷零的大腦,他一口一口咽下喉嚨里的血腥氣。
聽著同期的話,萩原研二不斷做著深呼吸,讓自己不要被情緒掌控。
但聽到最后一句話,他還是沒忍住,咬牙切齒地開口“尊重什么拆彈跟她有什么關系要不是當時她說我要是不穿防爆服她就過來陪我,還作勢要靠近炸彈,把我嚇了一跳,我肯定就把她弄下樓了”
沒忍住的還有松田陣平。
再度聽到“不穿防爆服”這種話,這次他上去就是一鉤拳
“還敢提hagi你真是欠揍”
萩原研二痛叫出聲,捂著臉嗚嗚,“我錯了嘛小陣平嗷班長”
伊達航收起拳頭,毫不客氣道“既然恢復精神了,那就可以挨揍了。挨完后再給我詳細復述一下綿星對炸彈犯的推測。”
諸伏景光挽起袖子,貓眼微瞇,道“那么,我就在zero前面吧,沒問題吧,zero”
“啊,”降谷零抱著手臂,冷著臉道,“雖然我并不是生萩原的氣,但hiro,幫我多揍一拳。”
諸伏景光疑惑地看他。
“我去找醫生。”金發青年抿抿唇,輕聲道,“我想進去看看綺月。”
不過不等降谷零去找,櫻井理莎先帶著醫生回來了。
看往日活潑開朗的女警一臉茫然難過,幾個青年心下一沉。
“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強,但難辦的是,她傷到了頭。”
“人的顱腦太過精密,哪怕是以現代的醫學技術,也無法探明全部。損傷一點,會產生什么后果,作為醫生也說不好”
“我只能說,她醒來的機會很大,但具體什么時間抱歉。”
“你們可以常來陪她說說話,這有助于刺激她的大腦。”
醫生已經說得足夠委婉,也給了希望,但“植物人”的診斷擺在那里,根本安慰不到大家。
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
降谷零仰頭看著天花板,燈光太耀眼,讓他有種頭暈目眩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