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控制著語氣,試圖保持平靜,卻只能一字一頓地問,“我們什么時候能去看她”
“她的體征已經穩定下來,等下轉到養護病房,你們就可以進去看她了。”
*
等護士們將病床和綿星綺月安置好。
伊達航嘆了口氣“我先去趟警視廳。”
“我帶hagi回家收拾一下。”松田陣平接著提出離開。
萩原研二也沒否認,并道“麻煩櫻井去綿星家給她拿些日用品吧。”
“嗯。”櫻井理莎輕輕應道,打開隨身的手包,“綺月那天身上帶的東西,醫生都交給我了,鑰匙有些變形了,恐怕得先重配一把咦”
她掏出一個被手帕裹住的東西,反應了一下,看向坐在病床邊不聲不響的金發青年。
“降谷。”
降谷零聞聲回頭,接過櫻井理莎遞給他的手帕包,“這是”
他打開手帕,里面是一條被火燎過的手鏈,上邊的藍粉色碎水晶沾了灰,鏈條也熏黑了。
櫻井理莎略顯復雜地看著降谷零,道“綺月沒有戴飾品的習慣,我送她的耳釘她都不戴的,她也不會自己買這些這應該是你送的吧”
“”金發青年低頭看了手鏈半晌,隔著手帕將它緊緊攥進手心里,另一手慢慢捂住半邊臉。
諸伏景光沖其他人打了個手勢,輕撫過幼馴染的肩膀,示意他也離開了。
隨著所有人相繼退出病房,本就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一重一輕的呼吸聲。
降谷零關了房間的燈,在透過窗戶的月色中,偏頭看向病床上的黑卷發少女,恍然間似乎回到了他離開公安警校的前一晚。
他那晚也是坐在她的床邊。
但那時的她不會戴著呼吸機,頭發也不會因為手術而被剪短。
那時他偷偷碰她的臉頰,她會在睡夢中迷糊地躲他手指,不會像現在這樣
輕吻過少女稀碎傷痕的手背,將她柔軟的手心貼在臉上,降谷零趴在床邊,歪著頭輕笑出聲,眼含哀傷,道“現在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你倒是起來罵我啊”
“櫻井說你不戴飾品,那怎么一直戴著我給你的手鏈”
得不到回應,降谷零看著昏睡中的人,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念叨著。
“想想那天偶遇,你沒有拒絕我抱你,再往前,你對我態度也對別人不一樣,那你是不是也對我有過心動”
“你不能這樣,”降谷零苦笑,撐起身體湊近少女的臉,“什么答案也沒有,現在又一睡不醒,要讓我一直等下去嗎”
他俯身,隔著呼吸機親吻她的嘴唇,“太壞了”
*
綿星綺月現在的狀態有些玄妙。
像是靈魂回到了前世。
她以飄在天上、俯視的視角,看到了自己被蘇格蘭威士
忌逼進廢棄大樓,力氣盡失。
“她”不死心地問蘇格蘭,組織處決她的理由是什么,又嘲諷“長期不服從組織任務安排”的理由不走心。
接著就被蘇格蘭審訊。
這些畫面曾在綺月的噩夢中反復出現,閉著眼也知道是什么走向,她記得蘇格蘭的每句話,記得自己的每道傷口,記得鮮血流失的虛冷感
對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萩原和松田應該有及時把她送醫院吧
她是死了嗎所以以這種視角看到了前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