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不自覺地揪緊了被單,指甲掐進手心。
“你知道嗎”
降谷零自言自語著。
“當我在醫院繳費的時候,醫生問我,我和你是什么關系。我說我們是同學。”
被子輕微動了一下。
“我們是同學。”降谷零低頭看著綺月,隔著被子輕拍她的背部,像是在哄睡一樣,溫柔的嗓音卻掩飾不住痛苦,“那時候我真的后悔了。”
“我在想,如果你就這么睡下去,是不是我們的關系只能止步于同學、同期或者同事。我又比萩原他們多了什么身份呢沒有。”
降谷零俯身親吻著手中的黑發,喃喃著“我連個正當親近你、親手照顧你的理由都沒有。”
吻一個個落上去,從發梢到鬢發,最后停留在額角。
綺月閉著眼沒動。
降谷零卻已拉開身體的距離。
“你看,”他輕笑,“不能再往下了。”
“”
“那時候確實是后悔了。”
降谷零重新靠回床頭,聲音平穩了些。
“但沒過一年,我被公安派去了國外。真正接觸到任務內容的時候,我又開始慶幸慶幸我們沒有關系。”
“我無法自制地去想,假如哪一天我沒那么幸運,無法完整地回來或者死掉了,那和我確定關系的你醒來要怎么辦呢”
“臨走前,我詢問了許多醫生還有教官,寫下了你的復健和訓練計劃,盡可能地考慮你醒來后的需要,還向hiro問了許多溫補的食譜”
“那段時間hiro很擔心我,”降谷零忽然失笑,“我知道,但我想了想,能為你做的事那么少,就不要留下遺憾了吧。”
“可你也是真沉得住氣,”他狀似生氣地捏了捏女人的耳朵尖,實則用的力很輕很輕,“竟然真的睡了四年真狠心啊,綺月。”
“總不會是為了等我回來吧”
降谷零開玩笑著,手指勾弄著黑發輕扯。
“現在你醒來了,我既開心又擔憂。想要親近你的想法一直都在,可如今的我又不能跟你保持太近的關系”
“這樣糾結感情的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優柔寡斷呢”
“現在我倒是真希望你還保持著不愿談戀愛的立場了,這樣我還有時間,還有可能。”
降谷零小聲問“你會覺得我自私嗎”
“可對于你,我永遠都是自私的啊。”
綺月暗自嗅聞著空氣。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這幾年學了什么,她聞到了男士香水的味道。
比起原先他身上的干凈清冽的洗衣凈氣味,香水的味道淡而悠長,卻在這個深夜里發酵得讓她覺得勾人撓心。
“綺月”身后的人俯身貼近她的耳朵,用氣音問,“睡著了嗎”
就算她真的睡著了,也會被他這些話驚醒吧
綺月嘆氣,為什么老給她打直球啊
在黑暗中睜開眼。
煩躁地揉揉頭發,綺月翻了個身,在降谷零微愣的眼神中,伸手攬抱住他的脖子,借力抬起上半身,親吻上他的嘴唇。
“”
降谷零茫然了一瞬,雙手卻下意識地抱扶住綺月的腰背,紫灰色的眼眸慢慢睜大,瞳孔輕微顫抖。
綺月
軟糯濕濡的觸感從
唇間,一點點留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