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不是跟降谷零吵架。
按降谷零的脾性,他也不會跟她吵,只會跟她講理,講著講著就會把她繞進去,最終變成她理虧。
她只是單純在表達她對降谷零這種行為的不滿。一次不行就兩次,多次之后,降谷零再有類似放竊聽器這種行為,或許會考慮提前告訴她一聲。
是的,或許。
綺月對這個男人的執拗深有體會,他會對他認定的事執著到底,如果他深思熟慮后認真覺得“不該告訴她”,那真是說破天都沒用。
綺月腹誹著,就看降谷零把手銬解開一只后“咔嚓”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綺月“”
綺月“”
她看看把她的右手和降谷零的左手鎖在一起的手銬,茫然又震驚地問“你在干什么不是要給我解開嗎你怎么又把自己銬上了”
金發男人歪歪頭,混血風情的英俊面容露出無辜的神色,理所當然地道“要是把綺月放開,你肯定下車就想著跑吧”
綺月噎住。
她艱難地掙扎反駁道“是你做錯了事,我為什么要跑”
降谷零眨眨眼,“可你打不過我也說不過啊。”
確實抱著下車就趁機逃跑想法的綺月“你還能再要臉一點嗎”
“要臉做什么”金發男人彎彎眉眼,笑得燦爛溫柔,卻讓綺月毛骨悚然。
她聽他輕柔地笑道“喜歡的女人都追著別的男人叫哥哥叫得停不下來了,要臉做什么能讓她叫我哥哥嗎”
“”綺月認真思索了兩秒鐘,使用嗲聲嗲氣的小奶音,真誠地叫了聲,“零哥。”
降谷零頓了一下。
綺月敏銳地抓住他的反應,又連叫了幾聲“零哥零哥哥zero”
就在綺月從降谷零怔愣、且越發沉默的反應中以為自己成功了的時候,她卻看見男人笑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真了不得啊,綺月,寧愿這樣叫出來嗎”降谷零感嘆道,“看來你是真的想逃跑啊。”
“”綺月滿頭霧水,“等等,你講不講理啊我都叫了啊該放我走了吧”
金發男人的回答是拽著手銬將綺月拉下了車,又從車庫直通電梯,將踉踉蹌蹌的綺月強行抱進了自己的公寓里。
就在綺月生無可戀地坐在沙發上后,降谷零開始一本正經地解釋了她之前“生氣”的事情。
綺月聽著“廣田小姐的身份疑似有問題”“具體不能跟你說,你也不要去查”“總之你離她遠一點,不要再聯系”等等的話。
她有氣無力地抬抬手,將降谷零的左手也帶了起來,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問了,咱能
不能先把這玩意兒解開再說”
“不行,”降谷零板著臉,紫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綺月,嚴肅地道,“你先答應我以后不能再用語言騷擾公職人員了。”
“你要是吃醋了就直說。”
綺月說這句話的時候純粹是為了吐槽。
“好吧,”但沒想到降谷零很聽勸,一改口就直白了當重新說道,“我就是吃醋了。”
被擊中一記直球的綺月嘗到了心梗的滋味。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非常懂得活學活用。
上午綺月不小心把發給萩原研二的“茶言茶語”發給了降谷零,現在降谷零就拿來用在了她身上。
金發男人微垂著頭,眼眸低垂看著手銬,聲音略微低沉萎靡道“聽到你對其他男人那樣說話,哪怕對方是我的好友,我也是很吃醋。但你放心,我說這句話并不是為了讓你承諾我什么,我只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情,我知道咱們現在沒有確定關系”
綺月聽得胃疼。
“停”她大聲叫道。
金發男人抬起頭,眸光清澈地透著疑惑。
“你好好說話行不行”綺月一臉嫌棄,“我們不是在說解手銬的事情嗎。”
“嘖,”降谷零輕輕低喃著,“總是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真是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