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心虛地低著頭,手指一下一下揪著被單。
松田陣平托著臉狀似自言自語地道“我看這次過后,需要找hagi做心理輔導的不是你,應該是他才對。”
綺月撫額。
雖然從她醒來之后,松田陣平戲謔或者調侃的一字一句都是沖著降谷零去,但這其中蘊含的意味分明是在指責她。
別罵了別罵了。
“是我的錯。”綺月老老實實地道歉,“我不該咳,擅自行動,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松田陣平輕哼兩聲,語氣不再掩飾,陰陽怪氣地道“擅自行動很有自知之明嘛,綿星。給了你這么長時間,想好要怎么跟我們解釋了嗎”
綺月“啪”得雙手合十,誠懇地彎腰低頭“我錯了。”
“別亂動”松田陣平連忙捏住亂晃的輸液管。
剛說完,醫務室的門被打開,幾個公安同僚一起走進來,為首的就是風見裕也。
“身體好些了嗎,綿星警部補”風見裕也問。
綺月心有所感,坐正身體,應道“是要問我當時的情況吧可以的,我已經沒什么事了。”
松田陣平默不作聲地起身,給公安讓出空間,卻并沒有出去。
風見裕也對此也沒說什么,將錄音筆放在床頭柜上,對綺月道“寒暄的話后面再說,流程你應該明白。”
綺月瞄了眼松田陣平。
既然讓他在場,那應該只是例行詢問。
看來她身上的嫌疑并不大。
是了,朝霧宗司是毒發身亡,不是他自己服毒就是別人給他下毒。她跟他在休息室聊了不到十分鐘,在這之前她一直在酒會的正廳,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再次快速梳理一遍自己的說辭,綺月點頭,“明白。”
“好。”風見裕也打開錄音筆,“你那個時間為什么會在貴賓休息室”
“我在和朝霧孝太郎從露天花園回正廳的時候,碰到了朝霧宗司,那時覺得他看起來不如剛到酒會時精神,但也沒想太多。直到停電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他獨自一人悄悄離開,覺得有些可疑,就跟著他到了休息室。”
綺月和朝霧孝太郎碰見朝霧宗司的事情,是風見裕也在耳麥里也聽到過的事情,所以風見裕也沒有懷疑。
他問“你被發現了”
綺月頓了一下。
以她的身手和警惕性,如果她說自己被發現了,就會顯得很假,如果說沒被發現,她又得另外為自己進休息室編理由。
綺月半真半假道“他好像在等我。”
“等你”風見裕也皺眉。
“我不確定,但我剛到休息室的時候,他似乎早有預料,對我的出現并不驚訝,還猜到了我是警察,”綺月拿出編好的理由,“應該是我接近朝霧孝太郎引起了他的注意吧。”
接近朝霧孝太郎是公安給她的任務,從這點出發,公安只會無話可說。
況且休息室沒有第三個人,只要她說的關鍵信息和現場遺留的痕跡能對上,那她說的就是“真的”。
綺月觀察著同僚的表情。
果然,風見裕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并
沒有追問她這一點。
“為什么斷了通訊,不向上匯報”
“跟著朝霧宗司離開正廳的時候,已經停電了,會場很亂,你們又在”綺月說到這里,看了眼風見裕也,沒繼續說,直接略過這茬,道,“當時我也不確定朝霧宗司一定有問題,怕打擾你們,就沒有匯報。”
知道同一件事情能夠拉進距離,且越是秘密的事情,越能拉近距離,以此來暗示他們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但這種話術,一次兩次還好,用多了,經受過特訓的公安就會聽出來是刻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