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戴著帽子、口罩,包得嚴嚴實實,她卻依然能認出他。
而她目前雖然是“改頭換面”的樣子,但奔跑時的步態是無法遮掩的,誰知道公安先生會不會看出端倪來
綺月要“干壞事”,自然是提好想好撤退路線的,她對長野縣不熟悉,亂跑可能讓自己陷入困境,所以,即便不確定能不能甩開后面的人,此刻她也只能按照先前設定好的路線先撤離。
但好在跑到大街上的時候,綺月突然靈機一動,瞄準一輛開夜車的taxi就莽了過去
先以攔車的姿態把司機嚇得踩剎車,待車停后,趁司機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將人從駕駛座里強硬地拽出來,丟在路邊。
這樣,綺月就成功得到了一輛用來臨時跑路的座駕。
完美
在發覺庭院里這些麻醉藥劑并不能靠屏息屏蔽,且他很可能已經中招的時候,降谷零毫不遲疑地調轉槍口,咬牙給左臂開了道口子。
劇烈的疼痛喚醒了即將渙散的意識,降谷零翻出庭院繼續向入侵者逃竄的方向追去
但越追擊,他越是心生疑惑。
看看入侵者丟下的東西,沒有一樣是致命的。
如果偷入hiro家的人是組織的成員,會這么“心慈手軟”嗎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入侵者的身高體型,以及顯眼的特征比如一頭灰白長發等信息都已經儲存在了降谷零的大腦里。
經過記憶的檢索對比,他確定沒有在組織見過這樣的青年。
難道是新人
或是某個恰好見過諸伏景光和諸伏高明的成員
降谷零暫時不敢確定,一邊追擊一邊聯系風見裕也,讓他指揮長野縣警察本部的公安來增援,同時安排人去諸伏故居取證,找找入侵者有沒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生物痕跡。
但等看到那狡猾的青年搶了輛出租車絕塵而去,降谷零只能暗恨地停下腳步。
如今他和hiro身在組織臥底,處境危險,檢查、清理hiro有可能還殘留的個人信息,這事關乎幼馴染的安全,他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今晚他的行動沒幾人知道,甚至為了減少活動痕跡,他連車都沒開。
結果就這么巧撞上了入侵者
開槍射擊的話太容易引來巡邏警察,接下來只能讓公安調取道路監控繼續追蹤了。
降谷零吩咐完風見裕也,無視了下屬欲言又止的話,折身返回。
諸伏故居所在的這片住宅區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現在住的也差不多是老人,正值黎明前人最困乏的時間,即便這里剛剛響起過短暫的槍聲,也沒有引起左鄰右舍的關注。
警惕地巡視過周圍,趁著沒有人注意,降谷零重新進入諸伏故居,準備趁著其他公安來之前先搜查一番。
經過細致的檢查,他判斷入侵者是一進門就直奔二樓而去,而且單單去了諸伏景光的房間。
這讓“灰白發青年是組織成員”的概率就更大了,但基于對方“不傷人”的舉動,降谷零對其潛入諸伏故居的目的表示存疑。
而且那個青年很謹慎,只在地板的浮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不,如果對方足夠謹慎,為什么會獨獨留下腳印因為他的出現所以沒來得及處理還是說,覺得沒必要隱藏呢
降谷零隨手包扎了下傷口,在庭院里一寸一寸地尋找,終于在一叢枯萎得只剩干葉的薔薇植株上,找到兩根灰白色的斷發。
這是被他那兩顆子彈打斷的。
可惜了,沒有毛囊恐怕很難做dna檢測。
降谷零隔著手帕捻住半臂長的發絲,走進屋里,借著手電筒的光仔細打量。
等等,這顏色
降谷零想找水,但這屋子長久沒有人住,早就停水停電了,他想了想,干脆走到庭院里,用樹木枝葉上的深更露水沾濕了手帕,輕輕擦拭兩根細細的發絲。
手帕上很快有了絲絲縷縷的灰白印跡,頭發也露出了黑色的本色。
降谷零走回屋里,再次打著手電觀察。
暴露了“本象”的發絲在金發公安的眼睛里,就像是不同煙灰之于福爾摩斯一般,其中蘊含的信息點很快被降谷零強大的推理能力一一解析出來。
“黑色長發”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