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碰觸,伴隨著睫毛幾下顫抖,金發男人緩緩睜眼。
他似乎一時無法對焦,眼底帶著不明顯的水汽,努力看向她。綺月近距離對上他的眼眸,只覺得仿佛要被這氤氳而成的紫色霧氣吞噬了一般。
綺月頓了一下,“醒了”
降谷零醒了醒神,眨眨眼,“嗯。”
綺月若無其事地收回作亂的手,起身把退燒藥和水杯拿來,“先把藥吃了。”
降谷零借著綺月扶他的力度慢慢坐起來,身體和頭腦的遲重倦怠讓他非常不適應,擰眉喝完藥后,哪怕想跟綺月說說話,也沒什么心力。
“行了,”綺月不費什么力氣把人重新摁回床上,手指撫過降谷零的眉間,“睡覺吧,別想工作了,工作是做不完的。”
被她老氣橫秋的語調逗笑,降谷零也知道盡快恢復身體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他靜靜看著在床邊檢查醫藥箱的黑卷發女人。
左右人已經在這里了。
不知道等他好了,會面對什么結果。
降谷零無聲地闔上眼。
說是照顧病人,但綺月除了定時關注降谷零的體溫升降,也沒有什么事可干。
公安先生最初表現出來的警覺性好像消失了一樣,之后不管綺月是給他換退燒貼還是喂水,他都沒有再醒,睡得很沉。
睡覺休息是身體自我修復的方式。
臨近中午,綺月見降谷零已從高燒退到低燒,也就沒強制叫醒他吃飯,只是把水換成了糖鹽水。
綺月在旅館的廚房找到了諸伏景光給他們提前做好了便當,只需要加熱一下即可。
簡直是太貼心了。
綺月坐在側對著床的沙發上,一邊感嘆一邊享受美味,只覺得照顧降谷零一點都不辛苦,她甚至還能去泡個溫泉
咳咳,這個還是算了,扔下病人不管多少有些過分。
但她可以干點別的。
吃完飯后,綺月仔細檢查了整個溫泉旅館,確定不會被追蹤到信號后,用手機登陸組織內網。
仿佛就在等她上線一樣。
朗姆的信息當即蹦出來,催促著要有關臥底的調查結果。
綺月去查看其他人的信息。
昨晚她催過以后,蘇格蘭、黑麥和卡爾瓦多斯于凌晨相繼發來調查報告都是夜貓子啊
綺月大致瀏覽一遍,全部轉發給朗姆。
但顯然朗姆沒有耐心看這些。
[朗姆:我要準確的答案]
[dita:報告里寫的很清楚,他們四個調查彼此,都覺得對方有嫌疑,但都沒有實質證據。我怎么給你準確的答案]
[朗姆:你的調查呢]
[dita:我天天在警局上班我怎么調查你總不能讓我去偷警察廳的檔案吧我也不是專業搞情報的,要不你換個人來查。]
綺月發出這句話時,還擔心朗姆會不會真的換人。
事實證明她擔心過度了。
[朗姆:那你就去偷檔案。]
綺月:“”
她氣得冷笑。
雖然[潛入警察廳盜取機密]也在她預想的計劃里,但那是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用的真走到這一步,她不知道在公安圍剿下還能不能有命逃回組織。
她剛才直接把這話說出來,是覺得朗姆會顧忌她是組織好不容易埋進警局內的釘子,從而不會讓她冒險。
結果這個狗比玩意
[dita:大叔,那是警察廳,不是隨隨便便的政府部門,想偷就能偷的而且我不是還要潛伏在警局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