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此前的故意偽裝,此刻自然而然就能散發出蠱惑情動氣息的混血男人,對綺月歪頭輕笑。
“tsuki,我也沒有吃飽。”
綺月非常識相地端起餐盤遞給他。
金發男人隨手拿起盤中的壽司吃掉,另一手卻往綺月還未收回去的餐盤里,放了個方塊大小的塑裝袋。
“”
綺月先是一愣,等認出后差點把盤子扔出去。
“”
見綺月一副手抖拿不穩盤子的樣子,降谷零輕松從她手中抽走餐盤,但把東西留在了她的手心里。
綺月當然不想接,卻被降谷零戲謔地握著手指,不容拒絕地平托著那個小東西。
她咬牙“你、你”
“怎么了,”見他的女孩兒紅著耳根,快要哭出來的嬌弱模樣,降谷零眸光微暗,眨眨眼,笑意無辜地道,“你不認識嗎”
她知道
這個可惡的男人今晚的架勢似乎是要把房間內的存貨都用光
她怎么可能不認識
“所以為什么要把這個隨身帶著啊”綺月忍無可忍地炸毛道。
“這個啊”如餓狼一般盯著氣息愈發甜美的狐貍,降谷零拉起綺月另一只手也放在那小東西上,軟著聲音請求道,“就是想讓tsuki幫我嘛。”
“啊啊啊啊閉嘴啊”
于是他們在餐廳花費了半個多小時解決晚餐。
如果不是降谷零擔心女朋友會感冒,可能吃飯時間還會更長。
等到綺月被再度放進溫泉的時候,已經迷糊地睜不開眼了,以一種擺爛x享受的姿態任由男人服侍,最后被洗香香塞進被窩里時,她甚至能夠淡定地道一句“晚安,關燈。”
哦,關不關的吧,反正天也蒙蒙亮了
綺月倒頭呼呼睡去。
降谷零躺在旁邊,借著落地窗外熹微的晨光,用視線一點一點描摹著女人的容顏,眼神是從不曾讓綿星綺月發現過的過分貪婪和迷戀。
他用這種方式,在另一人輕緩的呼吸音中,無聲無息而放肆瘋狂地表露著情愫。
最終,在天光大亮的時候,逐漸收斂,壓制成一片克己冷靜。
放慢動作起身下床,降谷零拿著手機向外走去。
“咔噠。”
推拉門被小心地拉開、關上。
房間內剩余的一道呼吸聲也隨之一滯。
綺月平靜地掀開眼睫,眼神清明,望著身邊床墊上尤帶體溫的凹陷,低低地嘆氣。
她一開始的確是累得睡著了。
但殘留的潛意識在降谷零那種仿佛要把她拆吃入骨、令人心揪的注視下,卻又強制喚醒了自己。
不過意識是醒了,身體確實是累的,哪怕綺月想做出什么微表情也做不出,就這么閉眼裝睡瞞過了降谷零。
他怎么不休息
綺月先是疑惑,后是遲疑。
公安先生是個理智派工作狂,最近不管是公安還是組織,均事務繁忙,降谷零這一整天都待在溫泉旅館里,沒有處理公事,這在綺月眼里已然是不可思議的了。
如果說生病發燒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她的主動是臨時發生的意外。
那在一切將歇的時候,他卻既不抓緊時間休息,也不去第一時間關心缺席的工作,而是躺在身邊直勾勾地看著她這怎么想都覺得令人費解。
哪怕綺月再怎么肯定降谷零對她的情誼,也覺得這個舉動放在降谷零身上就像在浪費時間。
除非
有什么關乎她的事嚴重影響了他的思緒,甚至是公事。
綺月推測到這里,就差不多猜出降谷零的動向了。
他怕不是趁著把她留在溫泉旅館的空檔期,讓公安在背后調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