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自覺心態還好,那時候的她還要操心被卡爾瓦多斯看到她和降谷零等人的互動該怎么辦,神經一直緊繃著,但今天非常放松,反正身份都掉馬了。
只是她不知道諸伏景光是怎樣想的,一時間沒說話。
“多謝。”
綺月微愣,抬眼看去。
貓眼青年單手插著口袋,側對著她,眼神不停巡望四周,暗中警戒著周圍的動靜,溫和的聲音含著笑意傳來:“兄長曾說過,認識一個人,論跡不論心。無論怎樣,綿星幫助我們是事實,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綺月別過臉,小聲嘀咕道,“就因為這個你們也太容易相信別人。”
蘇格蘭笑笑沒說話。
作為臥底搜查官,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始終保持著三分懷疑,十分謹慎,才能長久得生存下去。但慎重小心之外,他們也要有遇事干脆果絕的決斷心,和敢于拼命的瘋狂。
如果說現在的他和zero對綿星綺月有百分百的信任,篤定她絕對不會出賣公安出賣臥底,那肯定不可能。
但只要有過半希望,他們就愿意給機會繼續觀察,并且努力籠絡;有八成可能,他們就敢賭一賭。
當然,他們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讓他和zero的賭徒行為牽連到公安更多的人和機密。
綺月并不知道諸伏景光心里的斟酌考量,但無論是真心話還是為了博取她的信任,諸伏景光剛才的感謝都讓她略感頭疼。
怎么說呢。
如果臥底們對她的信任保持在高水平,那必然是對她有利,但情感上她也會猶疑不定,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甚至會不自覺地愧疚于無法回報同樣的信任。
綺月心知對他們心軟已經成為自己的弱點,而弱點之所以是弱點,就是因為很難克服。
當務之急她只能加快進度,盡快完成自己的復仇計劃,否則再這么持續下去,她恐怕心理會越來越軟弱,顧慮得越來越多。
在綺月和蘇格蘭各有所思的時候,發布會平穩地結束。
剛才消失匿跡的波本再次悄然出現。
“有問題嗎”
“并無異常。”
波本回答完蘇格蘭,轉頭對綺月低聲道:“等下不如你先去宴會廳,那有吃的喝的你早上都沒怎么吃東西。”
綺月下意識地摸摸嗓子。
“剛才就想問綿星,你是不舒服嗎聲音聽著有些沙啞。”蘇格蘭關心道,“昨晚下雪降溫,不會是感冒了吧”
此話一出,綺月和波本同時僵住。
蘇格蘭敏銳地覺察出他們的不自然,卻疑惑得不明所以,“怎么了”
“”
這要怎么說
昨晚太過火,傷到她喉嚨里外了
一想想,綺月的火氣“騰”得又上來了,燒得耳紅眼熱。
“咳,”被狠狠瞪了一眼的波本不自在地眨眨眼,對幼馴染含糊道,“沒事,蘇格蘭,你先去忙吧。”
“”蘇格蘭狐疑地看了看兩人,但場合不對,他也沒繼續問,帶著疑問離開了。
“”
安靜。
剩余兩人不約而同的安靜混雜著尷尬、羞赧、惱怒的氛圍因子,在空氣中肆意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