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是一時脫口而出,說完才反應過來他禿嚕了什么。
當下一朵火云在腦海里“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就,尷尬,更多的卻是羞赧。
但他懷里抱著的是自己的女人,是可以極盡親昵的戀人,所以哪怕藏在淺金色碎發里的耳尖都紅透了,面上卻還端著,維持著八風不動的淡定;明明是不敢直視綺月,才將目光垂落在她的身段曲線上,卻硬是靠嘴角揚起的調笑弧度,構造出了曖昧氛圍。
實則是在用隱晦的視線觀察綺月的神色,怕她生氣惱怒。
眼看著綺月先是笑容僵硬、陷入呆滯,隨后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似是又氣又笑又迷惑。
降谷零的心愈發提起來了。
直到看見他的女孩兒皺著眉閉閉眼
綺月此刻有滿心的吐槽說不出來一句,只覺得匪夷所思她脖子上東西的是炸彈吧
雖然根據他們的分析,普拉米亞的目的是想要把三年前追捕他的警官們一網打盡,所以暫時不會引爆炸彈。
但她現在的的確確是處在危險之中吧
那降谷零到底是在認真地“暢所欲言”,還是在存心逗她
綺月真看不懂了。
不過無論如何,降谷零能在瞬間說出這樣的要求,說明他心里肯定有過此類的想法搞不好還有更惡劣的
可惡志保說的對[降谷零]正直光明,可浸淫在組織多年的[波本威士忌]同樣是他的一部分
那么問題來了。
面對諸事過后依然愛她的降谷零,她已經攤牌身份,決定不再逃避,那她現在,要配合嗎
一股破廉恥的羞意沖上天靈蓋,綺月皺著眉閉閉眼,無意識地咬著下唇。
時刻關注戀人的降谷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從中看出了一絲妥協意味。
該不會
“主人。”
這一聲聲音低微,語速輕而快,還含含糊糊的,像是從舌根底下彈出來的氣音。
然而耳聰目明的公安先生“”
綺月快速叫出聲后,吐出一口氣,自覺解脫下來,還能反過來自我安慰。
算了,之前在組織出任務時碰到一些需要演戲的場合,她不是也“能屈能伸”嗎
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不過是場合有億點不對勁而已。
自覺超脫某種境界的綺月重歸淡定。
睜開眼卻發現降谷零一動不動,宛如石化。
綺月“”
大腦宕機停擺的金發青年,眼神沒有東西,眼尾半垂的狗狗眼型看起來愈發顯得純稚無辜,極具迷惑性。
可細看之下,紫灰色的眼眸里分明瞳孔震顫,波光粼粼,如同受到了劇烈刺激的猛獸,或者被驟然投入巨石的湖泊。
綺月緩慢地眨眨眼,心里的小狐貍一如既往的狡黠膽大,玩味的心思油然而生。
伸手向金發青年系得一絲不茍的襯衫衣領,手指沿著硬質的領口若有似無地碰觸他露出的古銅色脖頸,順著筋絡滑到頸動脈,汩汩的血液在之下迸發流淌。
她被燙了一下。
他被涼了一下。
眼睫輕顫,宕機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降谷零已然回神,他神情沒有太大的觸動,只是眸色轉深,靜靜地注視著綺月,攬住她腰身的大手不自覺地摩挲著,隔著衣物小幅度地捻磨她的肌膚,自始至終不言不語。
這幅姿態,既像是一種等待,想看看她接下來會做什么,又像是
一種邀請。
像是在邀請她來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