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忍不住為自家兒砸得瑟了一下,思及葉楓晚卻接著又擔憂了起來。
不行,他得找找。
然而,在那之前
門外傳來敲門聲。
“徐哲,你醒著嗎”
對,在那之前,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姓花,家中極富,上有六個哥哥,排行老七。
他得在三個月內想辦法掠取花家的半數財產,還得讓對方開啟腦補大法,垂淚認為他深有苦衷。
哪怕他良心允許,也能力不足。
讓他靜靜,他想選擇狗帶。
徐哲有點絕望,這難度系數太高了,一點都不像新手任務,連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都沒有,這聽起來簡直像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若給他時間,或許還能嘗試在花家當個主管,混個賬房,再謀他策,而如今
徐哲垂淚,假如只有三月光明。
徐哲快步向門走去,推門而出。
花滿樓一身白衣如雪,溫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樣”
“很好。”想到自己居心不良,徐哲眼珠一轉,略帶局促道。
花滿樓伸出手,臉上顯出幾分歉意“很抱歉,這是你來時所穿的衣服”
徐哲定睛一瞧,花滿樓手上的可不就是那身畫風不同的現代服裝。
恩,被撕成了布條。
像是察覺到徐哲呆愣的目光,花滿樓輕咳一聲,道“這應當是你家鄉特有的衣服吧抱歉,那時你額頭發燙,我急于替你換下衣服,卻”花滿樓有些欲言又止,他認為這身觸摸起來構造奇特的衣服,必定寄托著徐哲對家鄉的思念,畢竟它是如此的獨一無二。
花滿樓從不因他是個瞎子而感到頹唐沮喪,但此時卻不免感到幾分歉意。
如果他看得到,必定也不會在匆忙之下只能把衣服撕爛了。
他嘆息了一聲“抱歉損壞了你的衣服我雙目已盲,是看不到的。”
徐哲在腦中想象了一下。
花花看不到,想給小哲脫衣服,但不會脫。
花花聰明過人,本來摸索一下也可以脫下,但是小哲正發燒,時間急,不能等。
然后
撕拉。
你懂得。
比起上衣只是裂了一道口子,碎成渣的牛仔褲簡直慘不忍睹。
徐哲接過花滿樓手中的碎片,眼神有些恍惚。
來自現代的衣服已經碎了,那么來自現代的他呢
他一點都不想要失去光明,哪怕只是不定時,他不是偉大的花滿樓,無法做到他那般在黑暗中熱愛生命。
徐哲先是安撫了一下花滿樓的歉意,朗聲笑道“沒關系的,本來這身衣服在我意外來到中原后也打算私下銷毀,我也知道這身衣服與中原的打扮比起來太過格格不入,你如今意外撕毀了它也是件好事,若不是我這身異于常人的打扮,也不會”他的聲音漸漸低落了下去,像是回憶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恩,徐哲眼珠悄悄一轉,花滿樓的頭轉過來了,下一環節繼續
“花滿樓”徐哲重重嘆口氣,目光幽怨,“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目不能視的花滿樓,但你完全不像一個看不到的人。”徐哲刻意避開了直白的“瞎子”。
花滿樓只是掛著恬靜的笑意,道“很多人都這么說過,再者,看不見的人也有看的見的人所無法體會的樂趣。”
這話有點繞,徐哲調笑道“比如聽到花開的聲音”
花滿樓微微一愣,嘴角的笑意頓時添了三分真意“這句話我同很多人說過,但你卻是第一個對我說的。”
徐哲就此住口,轉入正題“花滿樓,我有事情想與你說,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花滿樓微微側身,道“我正好泡了一壺新茶,就在樓下。”
兩人并肩而去。
1髡刑,五刑之一,是一種恥辱刑,即剪去犯人的頭發和胡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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