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又道“思念家鄉的人總是感到急切,思念著人的人也總是感到急切,而你”
葉楓晚突然轉頭向他看了過來。
眼底的火光去了,那雙眼仿佛是用冰雕成的,而那拔出的劍,在篝火的映照之下卻泛著銀白的冰寒,讓人涼徹到了心里。
他動了殺意。
魔教教主卻笑了“你不怕我動你,但是你怕我動你身邊的人。”
葉楓晚輕輕扯開嘴角,他的笑也是帶著寒意的“我的弱點是我身邊的人,但他們都有自保的能力,我此時并非慌亂,只不過是想給你警告。”
那魔教教主卻一針見血的指出“那你又在怕什么呢”
是啊,他在怕什么呢。
透明虛無的手臂,穿過那迅速下滑的指尖。
他想去握住那落水的人,卻無力的像個孩子一樣,連拉對方一把都做不到。
落水聲后,湖面再無波瀾。
對,他怕,他怕的是徐哲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一種奇妙的難以讓形容的感覺,但夾雜在其中的一種感情,名為責任。
當他達到異世的時候,徐哲是他第一個見到的人,并且也是一個耐心教導、收留他的人。
那如果徐哲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呢
那人從未習武,四肢疲軟,在葉楓晚看來,徐哲簡直弱小的像只剛出生的嬌嫩貓兒一樣,柔的被風輕輕一刮,便能倒在了地上。
若徐哲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他怎么能在武林里好好的生活下去呢
他初到此地便降臨在西方魔教,若徐哲也同他這般,突兀出現在一個邪教勢力里又會怎樣
他不敢想象。
葉楓晚的確是怕的。
他怕徐哲真的到了這里,他怕徐哲出事。
徐哲從他到異世的第一秒起,便一直陪著他。
而現在的他卻無法陪徐哲更多。
二少一向是不喜歡欠人人情的,但此刻他的內心卻分外別扭。
他甚至下意識的就要開口這里有沒有類似隱元會那樣的地方
但是他不能,至少不能對著這個魔教教主開口。
于是他只是冷冷瞪他一眼“若是你不想休息,我自然更愿意夜間趕路。”
魔教教主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低笑,不再言語。
一時之間,連蟲鳴鳥叫的聲音也聽不到了,徒有篝火間木柴燃燒,滋滋作響。
看著那邊的徐晚終于閉上了眼,橙二的心中終是忍不住哭了一下。
教主你是不是真的放棄我了這都半個月了半個月了這都半個月了啊你怎么還能容忍這個綁了“你”的小人繼續在此猖狂啊
橙二有點絕望,他簡直連任何一個小伙伴的消息都得不到。
每天假扮教主,心好累。
小伙伴忘了他,心好累。
日夜操勞趕路,心好累。
時刻對著冰山,心好累。
更何況
橙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按照這徐晚的說法,毒藥可是在一個多月后就要發作了。
橙二又摸了摸自己覆著一層霧氣的臉,維持著這層霧氣,其實是需要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