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哪怕只是重名,哪怕白駝山莊的探子以及丐幫之人也都說,這除了一個名字,其他的與少爺你說的一點都不一樣,你看那個徐哲已經年過四十,這個徐哲又是一個剁豬的屠夫,那個更是個甚也不懂的小乞丐,而這個徐哲則是個雙耳失聰的聾啞人,不可能是少爺你要找的人
無奈,葉楓晚是個執拗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縱然被這么告知了,葉楓晚也次次找到那個所謂的徐哲,且至少在其身邊待上三日。
如此,從十三歲至十歲,事過兩年,仍是得不到一絲消息。
葉楓晚感到有些疲憊。
他不僅僅心寄徐哲,更是心寄自己的大唐。
他并非圣人,并非完人,一次次的期盼與失望過后,葉楓晚總是會想來西湖看看。
在此次奔至西湖前,葉楓晚又找到了一個徐哲,這個徐哲不過是一個三歲的小娃娃。
葉楓晚觀察那家人幾日,趁著父母在后園忙活,趕緊把小娃娃綁了出來,但話還沒說上兩句,那小娃娃便嚇得大哭不止。
二少頓感頭痛,急忙給了小娃娃一根糖葫蘆,又綁上一小袋碎金子,把小娃娃給送了回去。
唉,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能是個頭呢
又思及歐陽鋒前些日子來信,道他對九陰真經另有計劃,過些日子可能會前往重陽宮,尋王重陽一敘,又問他這些時日一人闖蕩江湖可有所得,以及隱隱透出想讓他助其奪取真經之意。
歐陽鋒知道葉楓晚的脾氣是個倔的,又是個有主意的,加之幼時久久神智不開,險些癡傻一生,對待葉楓晚,歐陽鋒倒是不會僅以命令口氣呵斥,倒也不是歐陽鋒沒有這般做過,而正是因為做了,才知道無論他如何嚴厲,對歐陽晚都起不了一絲作用。
那日,看完手中的白紙黑字,葉楓晚的頭更痛了。
唉,歐陽鋒想搶秘籍,這點葉楓晚不在乎;歐陽鋒使用毒術,這點葉楓晚也不在乎;哪怕歐陽鋒為人狠毒,心性狠戾,葉楓晚也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唯有歐陽鋒此人做事僅重結果,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牽連無辜之人乃至上百數千也毫不在意這點,葉楓晚實在是無法無動于衷。
而以歐陽鋒對武道的癡迷,對天下第一高手的執著,以及對九陰真經的執念,葉楓晚毫不懷疑,歐陽鋒當真能把不擇手段這四字做到極致。
葉楓晚頭痛了,他疲憊了,所以他來到西湖。
兩年中,葉楓晚途徑西湖無數次,但從不敢真的靠近,只能遠遠的望著那水面澄如銀鏡,靠在遠堤樹旁,任著刮過西湖水面的風,再吹過他的臉頰。
他何嘗不想再靠近一些呢
但他思及在現代靠近西湖湖邊,繼而消失又身臨異世此事,哪怕心中已經隱隱覺得,造成他離去之物或許并不是西湖,而是徐哲此人,也實在是只怕萬一,不敢嘗試了。
要是真的出個萬一,他走了,而徐哲又真的在這個世界,那徐哲又要怎么辦呢
畢竟那可只是個在安逸的現代生活度日,不會絲毫無功又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啊。
想到這里就不覺心中抑郁難耐,這樣的普通人,若是真的這么久都沒有絲毫消息,莫不就是
春風和煦,花香撲鼻,風中帶著一絲濕意,似乎將所有的愁緒都能給潤化了一般。
葉楓晚一聲嘆氣,不禁斂眸閉眼,暗自清心靜神,半響過后,他靠在樹上,神情平靜,其面目安詳愜意,仿若陷入美好之夢境。
但這平靜只是表面上,葉楓晚閉著眼,心中卻沒消停。
他暗自琢磨了一下,想著,馮默風又給他寄信了,但他這邊是真的沒消息啊
沒錯,華山論劍之后,葉楓晚去了桃花島,而且還不止一次。
誰讓桃花島大弟子的名字,恰好只與徐哲差了一個字,名為徐哲風呢
二少可當真是連一絲可能都絕不放過了。
第一次,葉楓晚攜禮前去,大弟子徐哲風不在,來應他的是桃花島門下二弟子陳玄風。
陳玄風道“葉兄弟”葉楓晚自然是用著他的江湖“化名”,“葉兄弟若是有事找大師兄,可告知于我,玄風會代之轉告,或留信一封,待大師兄歸島,我也會如實轉交。”
葉楓晚這才知道,原來徐哲風這個大弟子不在家。
不對啊,若是不在家,還能去哪啊
莫非在江湖
徐哲風此人在江湖上本就小有名氣,加之東邪之名自華山論劍之后已經名揚武林,其大弟子的名頭也一時風光的厲害。
這樣的一個人,是不可能默默無聞的。
但江湖上的確沒有絲毫有關于徐哲風此人的消息,因此他才斷定,這大弟子必定在這桃花島上。
葉楓晚暗自壓下心中疑惑,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