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云指尖一縮,便意識到,徐哲定是醒了
不妙
原隨云手刀一起,便欲要將懷中之人打暈。
誰料,徐哲竟猛然側身,抱住原隨云的腰際,頭依在原隨云的胸膛,便不依不撓的哭鬧了起來。
隨云巨巨頓時動作一緩
徐哲死命的拽著原隨云的衣領,只是哭,拼命哭。
他不說話,一邊哭,一邊叫著“哥哥”。
原隨云又摸了摸徐哲的額頭,方才還略有緩和的體溫,這時卻又升上來了,比片刻前還要滾燙不少多半是因此刻心緒不寧,又恐又驚。
原隨云情不由衷的嘆了口氣,兩指指腹上下游走,由徐哲的后頸,摩擦至他的尾椎,反復安撫。
漸漸的,徐哲舒舒服服的喟嘆了聲,掙扎的力度小了,那眼淚卻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顏醫幼時似乎是個愛哭包。
原隨云哄他。
徐哲“嗚哇哇哇啊哥哥哥哥”
原隨云兇他。
徐哲“嗚哇哇哇啊哥哥哥哥”
原隨云閉嘴不言,冷氣四溢。
徐哲“嗚哇哇哇啊哥哥哥哥”
原隨云
哭的久了,徐哲一邊哭一邊打嗝,聲音又沙又啞,不斷咳嗽。
徐哲的上半身近乎不著片縷,也就是因為這樣,原隨云更是能無比清晰的感到,在懷中之人的熱度越來越高的同時,顫抖的頻率卻越來越弱。
連呼吸聲都輕了幾分。
原隨云懂醫,他又伸手觸上徐哲的脈搏,脈象已經絮亂急促到一個危險的地步。
唉。
原隨云輕輕掐住徐哲的脖頸,微微用勁,又隨即松開。
他恢復了屬于原隨云的那個稱呼,道“阿哲你還好嗎”
徐哲雙眸輕斂,燥熱氣喘,不斷咳嗽。
原隨云認真把脈片刻,認識到,若是再不做點什么,這人怕是當真要燒糊涂了。
也罷,所謂來日方長。
原隨云將徐哲又平躺放回了床上。
他順著記憶中藥丸滾落的方向,小步走去,不出幾步,便踩到了明顯凸起的東西。
原隨云彎腰,將臟了的藥丸撿起,手心一攥,便盡數碾成了粉末。
原隨云走到桌邊,換了條帕子,浸了涼水,便再次擦拭起徐哲滾燙的身體。
這些全部做完后,他推開門,喚道“丁楓。”
丁楓自拐角初閃出,快步走到原隨云身前,低聲道“公子,丁楓在。”
原隨云淡淡道“將煎好的藥拿來吧。”
丁楓點頭應是。
片刻后,原隨云手拿端藥盎,再次步入房內。
他走到床邊,兩手分別觸上徐哲的神庭與印堂兩穴,稍稍加力按揉。
見徐哲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原隨云才微抬聲音,道“阿哲,可感覺好些了”
徐哲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眼縫,卻仍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動,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徐哲努力的睜大眼睛,咳了一聲,艱難道“誰”
原隨云摸上徐哲的小腿,又在豐隆穴重重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