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為此操碎了心,不能人道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光彩,若是可能,他自然是要隱瞞一輩子的。
以上,只是顏醫應有的作態。
而對于徐哲此人來說,夜深人靜、孤身坐于床頭之時,徐哲總是面色沉靜的,將所想所慮全部思索一遍,夜夜皆是如此,一遍又一遍的查缺補漏,一次又一次的思索應許會出現的變數,以及或許能應對的方法。
燒怎么可能那么正好的就燒那么正好的燒的糊涂不記事那么正好的將自己的“往事”坦白給了原隨云那么正好的將藥丸吐了又哭鬧不休,堅決不吃
呵,別說與原隨云的“坦白”只是區區數刻半夜,這四年中,徐哲可是在自己身上,已經試驗了無數次了。
深夜無光,寂靜無聲,徐哲一個人在房間里,卻是燒的死去活來,汗流浹背,喘息不止。
他已經在自己的身上試驗了無數次,在高燒不退的狀態下,夜間,反復演習,多次演戲;白日,明明高燒未退,也草草以藥物暫且壓下高溫,再以溫和態度去就診病人,而這時的狀態,便是原隨云眼中的疲憊不堪。
在原隨云面前坦白的這一次,已經是徐哲燒了多次、演了多次后的最終成果了。
好在,雖然微小變動頻出不斷,但在大方面上,入莊數年以來,一切皆在計劃之中。
當然,這件事的后遺癥就是,隨云巨巨的許多行動越來越出格了。
對此,羞于自身不能人道的徐哲,專程找到了原東園,徹夜長談了一番。
次日,原隨云回屋時,便見到屋中有一侍女。
侍女眉目含情,面頰緋紅,羞答答的,道“少主,莊主派我來教你教你”
隨云巨巨稍一思索,便明白這人,絕對不可能是父親主動送來的。
原隨云呵呵。
徐哲,你熊的。
原隨云揮散了侍女,當夜,專程找到原東園,又徹夜長談了一番。
次日,年長的顏醫被年幼的蝙蝠公子狠狠修理了一番。
那段時日,徐哲對原隨云簡直避之不及。
今后,這種事情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經過多番檢測,原隨云是當真確定了,徐哲此人是真的不能人道,并且徐哲對此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到了極致,而這種在意,卻在日常中,又被他壓抑到了極致。一看書1kanshu
當然,以上所述僅是閑暇趣事,人不能忘本,徐哲之所以來到無爭山莊,除去是真心欲使雙目難視之人得以重見光明遺憾的是,徐哲盡心盡力已有五年,直到如今,他無可奈何的現,原隨云的這雙眼,以他目前的醫術,確實是治不得的,除非他能準確的知道,當初那毒,究竟是什么毒。
除去此點,另外一點便是
獲得原隨云信任,與之結為莫逆之交,全程參與原隨云建立蝙蝠島的全過程
不能人道之事已被原隨云知曉,徐哲琢磨著,也是該逐漸進行下一步了。
于是,便出現了前文所提到的,徐哲疲憊無力的趴到在原隨云的身上,無可奈何的問他隨云,你可怪我
這時,是徐哲來到無爭山莊的第五年,是原隨云現徐哲不能人道的一年過后。
原隨云怪不怪徐哲
原隨云自然是不怪的,反而覺得徐哲此人當真是可怖、可悲、可憐。
可怖他自身都毫不知情的偽裝,可悲他已經被遮掩遺失了的本性,可憐他被親厚愛戴之人害的不能人道。
原隨云摟著徐哲,漫不經心的揉捏著徐哲的耳垂,懷中之人厭了,微微晃了晃頭,卻是仍未醒來,也未拒絕他。
原隨云彎彎嘴角,想,徐哲已經不再掩飾了,不在他的面前,掩飾他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