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跺腳道“你為、為何”
徐哲欲言又止道“這”
金靈芝臉頰泛紅,惱羞成怒,怒道“我拿你當朋友,真心與你結交,怎的在你眼里就成了成了”
徐哲卻是自夸了起來,道“今日無意,不代表將來無意,雖然我也覺得將來多半不會有意,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在下思慮已久,還是先將話與金姑娘靈芝你說清楚的好。”
金靈芝身為金家最小的孫女,從小備受寵愛,徐哲的這番話,在這小姑娘聽來,與羞辱無異。
一聲清脆鳴響,長劍森冷出鞘,金靈芝厲聲斥道“你個你個”你個毀了臉的丑家伙本姑娘若心悅你,是你的榮幸,哪有這種八字還沒一撇,就急著撇清關系的道理
簡直過分
但小姑娘只是刁蠻,并非不懂禮節,哪怕現下惱怒,丑家伙這種話,她也說不出口,于是她壓著怒火問“為何”
徐哲拱手沉默。
如今身在無爭山莊門口,有事也不可過于鬧騰,此次匆匆告別是家中出事,急信催得厲害,哪怕心中對徐哲本無愛慕之意,如今被徐哲一激,金靈芝反而起了性子,只想叫這自大狂妄的男人,有朝一日求愛不得的戀上她,她再狠狠的甩了他
金靈芝怒而跺腳,道“好你個徐哲,你將來給本姑娘等著”
說罷,不欲在此處多留,轉身即走。
然而,她尚未走出幾步,一個淡淡清冷的聲音,便由風遞到了她的耳里。
那人沉聲道。
“金姑娘,在下已有婚約,今生今世只求雙人足矣。昔日在下面容姣好之時,引得女子愛慕,哪怕我心下無意,那些女子最初也不過僅欲結交,最終卻都我見金姑娘性子直爽,心性堅韌,又不因在下毀容而眼中帶懼、帶惡,是個可以相交的朋友,只因在下當真欣賞姑娘,現下才如此直白,還請莫要誤會。”
顏醫不僅長得好,聲音也好。
如此真摯的說法,一生一世僅有兩人的諾言,頓時,金靈芝便覺得那股怒氣消了不少。
金靈芝走后,原隨云的身影,自側門而出。
他興趣盎然,道“阿哲,我怎的不知道,你已有婚約”
徐哲苦笑,道“你莫非看不出,那只是為了敷衍金姑娘金姑娘她并非自大,哪怕這臉毀了,我徐哲也仍是人中龍鳳,就怕將來一個不小心,真的引的姑娘上了心,這幅不能人道的身子可就真的是耽誤了人家了。
原隨云早已發現,徐哲對所有的“女子”,皆有著一股本能不作偽的體貼。
婚約者
原隨云輕聲道“我不信。”
徐哲奇道“什么”
原隨云笑道“阿哲,你并非敷衍,你曾有一名未婚妻,這未婚妻極有可能是你相處多年的青梅竹馬,你二人自幼結伴,兩小無猜”
徐哲莫名道“隨云,你可真是愛胡思亂想。”
原隨云的聲線溫軟,似是不帶絲毫惡意,用著一種嘆息一般的語調,緩緩道“卻不料家中突變,你的那位好兄長、好哥哥,不僅殺了你的父母,也殺了你未過門的小妻子,你昔日調皮,不曾愛護體貼那小小的姑娘,在那姑娘慘死之后,你便將對你未過門妻子的愧疚,全部轉移到了這世間所有的女子身上”
提到這位兄長,徐哲的氣息便亂了。
哪怕只是一瞬,原隨云的雙耳,也將其捕捉的一清二楚。
原隨云情不自禁的低笑出聲,道“阿哲,我說對了。”
徐哲沉默良久,扯開嘴角,冷笑道“原隨云,你真是讓人討厭。”
說罷,拂袖而去。
兩人不歡而散。
然而,次日清晨,再見原隨云時,徐哲就又端起了顏醫的人設,巧笑嫣嫣間,溫柔若碧水長流。
原隨云若有所悟。
徐哲的兄長,徐哲唯一的弱點也是致命的把柄。
徐哲不在乎讓這點透露出來,因為他此刻所求之人,唯有他一人而已。
有恃無恐不過如此,只要把握好度,實在是值得好好利用。
而這時的徐哲是這樣想的。
巨巨實在略自覺,簡直太上道。
但隨之,徐哲又眉宇一擰,捂住胸口,只感那股不安仍舊縈繞不去。
原隨云對徐哲實在是大方的要命,弄得徐小哲心方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