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死死的盯著原隨云柔和俊美的臉,聲音又緩又冷,仔細聽去,帶著絲壓抑到至極的痛。
徐哲道“原隨云,我現在還在幫你做事。”
原隨云道“是。”
徐哲又道“我對你還有用。”
原隨云嘆道“你我是多年好友,哪里能用有用二字來形容你我情誼。”
這種話,徐哲自然不信,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然而,哪怕明知這話不可信,此時卻不能不信。壹看書1kanshu
于是徐哲笑了,輕輕道“那就好。”
說罷,哪怕不愿,腦中劇痛卻已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輕,便直直的向著原隨云倒了過去。
倒下之前,腦中的疼痛卻似是在一瞬便全部消失了,與之取代的是難以反抗的疲倦感。
隱隱約約的,似乎有個聲音響起,聽不清晰。
以死
離
原隨云站在原地,徐哲倒在了他的懷里,頭恰好靠在他的小腹。
他低聲喚道“阿哲”
沒有人回應。
原隨云的手,放在了徐哲的脊椎脖頸處,若有若無的按了幾下。
隨之,他的手又滑到前方,摸上了徐哲的臉,或許是因為頭痛,徐哲的眉仍然是蹙著的,原隨云并未試圖去撫平這緊擰的眉梢,只是用他圓潤的指尖滑過了徐哲的眉骨,反復摩擦著徐哲的睫毛,指腹又在徐哲的眼眶處,用力的壓了幾下。
維持著這個姿勢半響,原隨云沒有再動作。
不算平穩的喘息聲,隨之時間的流逝,漸漸規律了下來。
直到這呼吸徹底平和的那一刻后,原隨云才換了個姿勢。
他的手穿過徐哲的雙膝以及腰部,將徐哲抱了起來。
他離開了房間,推開了門,原隨云看不到月光,見不到夜色,只是由風的涼度,去感知此時的時刻。
明明看不見,懷中又抱著一個與他體重一般的成年男子,可原隨云的步伐卻是無比的輕盈而靈巧的,在九曲幽深的小巷中穿梭自如。
他抱著徐哲一直走,一直走,走出了小巷,走過了夜間無人的街道,走向了那家名為百惠樓的客棧。
百惠樓。
此時,已是子時過半。
一個時辰前,便有店小二來道客官,你這是要回房休息,還是就在這兒坐著啊需要再來點啥子吃食不
葉楓晚又要了一罐溫酒,三疊小菜,兩個饅頭。
然后,他便繼續在二樓的大廳,靠窗坐著,偏頭看看月色,垂眸繼續飲酒。
此時無人,他也不再板著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葉楓晚單手支著下巴,嘴中漫不經心的哼著小調,唇邊噙著一抹散漫而無趣的笑。
他百無聊賴的用筷子戳戳面前的那些殘羹剩飯,又時不時的向窗外再瞅幾眼,若不是考慮到客棧中的人都歇息了,他真有點手癢的想吹笛一曲,他的滄海行已經有許久不曾奏樂了。
縱然此處無濤,卻是明月多情,柔光一地。
千葉長生靜靜的躺在桌上,葉楓晚白皙修長的手覆在劍刃上。
他一下一下的摩擦著冰涼的劍,想起了徐哲,又想起了顏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