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殺生丸冷冰冰視線的佑果心情卻又在此時忽然好起來,酡紅著臉朝枕邊一臉高貴的小白狗笑了笑說“是啊,我的太郎果然是最聰明的。”
明明佑果之前還因為殺生丸不給他摸摸毛說他是壞狗狗的,現在又變成最聰明了。
人類還真是多變。
殺生丸嫌棄地看了眼佑果,他拒絕太郎這個充滿村土氣息的名字,于是抬爪又拍上了佑果的臉,考慮到此時脆弱的人類或許承受不了妖怪的力量,殺生丸微涼的爪墊貼在佑果臉上時卸去了力道,變成了不輕不重的撫摸。
拍打在臉上的爪墊柔軟,佑果心癢癢地想要蹭蹭時殺生丸卻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又恢復了最初縱橫捭闔睥睨天下的氣勢。
沒什么力氣的佑果只好無奈地放棄了摸摸爪子的心愿,他閉上眼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中,然后醒了睡,睡了醒,最后一次醒來時,芽衣已經端著熬好的藥走了上來,深棕色的藥汁放在佑果的眼前,散發著一股股苦澀的味道。
佑果討厭苦的東西,從前在孤兒院里他就是最難喝藥的孩子,現在就算已經是一名成年人也下意識拒絕散發著苦澀味道的藥汁。
然而初杏卻端著藥遞到佑果的唇邊示意讓他喝下去,佑果木著臉對遞到唇邊的藥無動于衷,甚至閉上眼睛移開臉輕聲道“先放著吧。”
“涼了就沒有效果了。”初杏將藥又往前遞了遞,佑果依然是毫無反應。
只有房間的小白犬動了動耳朵,鎏金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沉默無聲地對峙著的佑果和初杏。
初杏舉著藥碗的手在半空中過了很久才慢慢放下來,“芽衣,你出去。”
同樣待在屋子里的芽衣有些著急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佑果,眼淚汪汪地看向初杏,小聲地說“老板娘”
“難道你還不聽我的話嗎”初杏很平靜地重復了一聲“芽衣,我說出去。”
房間里的氣氛便一下子凝固起來,半臥在一旁的殺生丸視線停留在床鋪中的佑果身上,芽衣怯怯地起身一步步離開了房間,將障子門拉緊了。
芽衣離開后初杏才開口說話,她看著床榻中閉口不言的佑果,忽然道“我知道你為什么不喝。”
佑果半睜開眼看向初杏,心想,姐姐誒,你也知道我是因為覺得藥苦才不喝的嗎
初杏不知道佑果在想什么,她目光復雜地看著被子里呼吸滾燙臉色酡紅的佑果,表情里帶上了一種悲哀與傷感的色彩。
就算藥苦他不想喝也沒必要露出這種他好像快死了的表情吧,佑果有些不安地想,要不我忍忍也可以
“我知道,你不想在祇園待下去。”初杏忽然開口,她年輕時便是聞名祇園的美人,就算現在徐娘半老也風韻猶存,垂眸蹙眉眼中便水光盈盈看上去我見猶憐,“但是你就這么想離開這里嗎”
“不喝藥,你是打算就這樣讓自己病死好這樣離開這里嗎”
半臥在一旁的殺生丸動了動自己的爪子,他本就不近人情的雙眸變得越發冷淡起來,看著病懨懨的佑果想,果然是懦弱的人類會做出來的事情
啊
佑果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了,他糊糊涂涂地想這是怎么回事,然后哭笑不得地得出結論姐姐,你可真是誤會我了。
雖然對祇園這種對女人來說堪比地獄的地方一點好感也沒有,不過佑果還真沒有想過靠這種方式離開這里,畢竟他才剛剛找到攻略對象沒有多久,就這樣病死未免也太得不償失,他可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