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時雨找到禪院甚爾病房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已經用白色的被子蓋住了臉。
孔時雨一時間愣在原地,手里舉著的果籃一時間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站在門口呆了很久。
死了
孔時雨臉色空白。
他回不過神,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活的像爛泥一樣生命卻格外頑強的禪院甚爾居然因為五條分家的一個術士就死了
孔時雨眼里閃過一絲復雜,最后化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他轉身又走出了病房到醫院門口又買了束白花理了理衣襟端正了面容才重新走進病房。
躺在床上的人還在被被子蒙著臉,孔時雨沒有掀開看,而是嘆息一聲將白花放在床頭柜上,沉重道“甚爾,沒想到咱們兩個人之間居然是你先走。”
“認識你這么多年,雖然你人品爛性格也差,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想說,這么多年,謝謝你。”
孔時雨正傷春悲秋物傷其類緬懷自己死掉的好兄弟,下一秒病房的門被人敲了敲,孔時雨回頭看,“死”掉的禪院甚爾正站在門口半靠著門眼神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好像高檔大牌。
孔時雨“”他看看病床上用被子捂起來的人又看了看身后的禪院甚爾。
孔時雨“你沒死啊”
禪院甚爾大步走進來,看樣子還活蹦亂跳,別說死了,他絕對還能再戰五百年。
“死不了。”禪院甚爾一屁股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兩條腿搭在一起撐著臉皮笑肉不笑,“死的那天一定通知你。”
“哈哈。”孔時雨干笑兩聲,手里買的白花扔垃圾桶里,看向病床上拱起來的位置。
“這是誰”
床上的被子蓋的嚴實,隱約能從曲折的線條中看到是個人形,所以也不怪孔時雨以為病床上躺著的人是禪院甚爾,因為里面真的躺著人。
或許是孔時雨的想法被聽到了,被子里的人動了動身體翻了個身總算將埋在被子里的臉全露了出來,棕色的發絲柔順地貼在臉側,白皙的側臉因為壓力泛著淺淺的粉。
床上躺著的人正是佑果,他抱著懷里的惠兩個人在禪院甚爾的病床上睡的安穩,看清佑果臉的孔時雨嘖嘖稱奇。
“你居然讓別人睡你的床”孔時雨眼神很不對勁。
“醫院的床。”禪院甚爾眼神冷冰冰,“不是我的床。”
醫院的床是公用的,禪院甚爾這么說也確實沒有問題,不過這可是禪院甚爾啊,一個霸道的絕對不能忍受旁人占據自己位置的純壞蛋,孔時雨全當禪院甚爾在嘴硬,看著床上露出來的半張漂亮臉蛋咂咂嘴道“你的新歡”
禪院甚爾簡直無法忍耐孔時雨的腦子,想到他居然和這個蠢貨一起共事這么久的時間禪院甚爾就感覺一陣窒息。
他捏了捏眉心,咬著牙說“惠的老師,男的。”
孔時雨一愣,“男的”
他仔細看了看,剛才驚鴻一瞥沒細看,現在仔細看看確實是個男生。
那就更奇怪了,禪院甚爾根本記不住男人的名字,更不用說對方的臉,就算是孔時雨當初也是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讓禪院甚爾記住他,現在禪院甚爾倒是記這老師的臉記得清楚,甚至還讓人躺他躺過的床上了。
孔時雨頓時有些忿忿,陰陽怪氣禪院甚爾,“呵,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