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哧哧笑起來,伏黑甚爾像是惱羞成怒一般捏住佑果的臉往兩邊扯了扯,眉眼有些兇兇的,命令道“別笑”
但是有用就奇怪了,佑果笑得更開心,伏黑甚爾又把佑果的臉蛋往中間捏,把佑果漂亮的粉色唇瓣擠成一團。
佑果笑不出來了,不過笑容轉移到伏黑甚爾的臉上,他呵了一聲,然后低頭靠近在佑果的嘴巴上咬了一下。
兇蠻粗俗的力道,和伏黑甚爾這個人一樣,佑果嘴巴差點沒破,嘴唇上還有股薄荷涼涼的味道,他故意抬手輕輕扇了一下伏黑甚爾的臉。
伏黑甚爾也不生氣,順勢抓住佑果的手攥在掌心無意識地捏了捏,垂眼凝視著佑果“禪院沒有這么簡單。”
雖然津美紀醒了是個好消息,不過自認為已經看透禪院有多爛糟的甚爾反而更提起一顆心。
在病房里沒有說,但是現在在病房外,伏黑甚爾想該說的話也是要說的。
他仔細地觀察著佑果臉上的表情,試圖從里面看出一點慌亂,可是佑果鎮定的出奇,對伏黑甚爾的猜測也只是點點頭,“那你覺得,他們還有什么辦法”
甚爾心里閃過一絲說不清的疑惑,他沒能抓住,回答佑果的話“禪院做事不會拖泥帶水。”
伏黑甚爾說起往事的時候都帶著一股濃郁的化不開的厭倦,佑果卻充滿耐心地用拇指輕緩的摩挲甚爾握著他手的手背,這讓伏黑甚爾情緒稍微克制了一些,低眼時深綠色的眼睛籠罩著一片陰翳。
甚爾面無表情地說“他會掐人命脈,下一次說不定就是你。”
佑果像是了然地點點頭,笑起來“哦,所以你的命脈是我”
不見擔憂,笑容里還挺開心的。
說起這個話題的伏黑甚爾其實是很正經的,不過佑果這一打岔讓剛才嚴峻的氣氛消散了不少,伏黑甚爾彈了下佑果的腦袋,嘴角卻蕩開一點極淺的笑意,“蠢。”
佑果捂著額頭不太開心,瞇起眼和甚爾說“你什么意思,所以你說的都是假的了”
伏黑甚爾移開眼睛,若無其事“我沒那么說。”
玩笑似的話結束,伏黑甚爾和佑果正經說起了關于禪院的事情,對于禪院,甚爾是不吝于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的,所以在發現津美紀轉好之后他并沒有因此高興,而是下意識地想禪院是不是在背后有更大的密謀。
良心發現這種事對那群高坐在天際的人來說毫無可能,所以這種想法一閃而過之后,甚爾就難以克制胸膛中勃發的殺意。
密謀放在他或者任何人身上都無所謂只有佑果不行。
伏黑甚爾緊盯著佑果的雙眼,眼中黑色的情緒翻涌。
伏黑甚爾不介意在佑果面前暴露他黑暗又糟糕的心思,他認為佑果是理解他的。
佑果也果然理解他,兩個人只是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想要不為人所制只有先發制人了。
佑果想說話,喉嚨卻癢起來,他捂著嘴又咳嗽了幾聲才恢復平靜,看著伏黑甚爾說“那怎么做”
伏黑甚爾像是疲憊地彎下身雙臂緊抱住佑果的腰,他低頭將臉埋在佑果的頸窩,挺翹鼻子蹭過那片他曾經流連忘返的細嫩皮膚,壓低的聲音里是遮不住的濃烈殺氣。
“殺了他們。”
這句話很輕易地脫口而出,就算是伏黑甚爾自己也閃過一絲驚訝,雖然在禪院不見天日的日子里他在無數次地在腦海中構想過這樣的計劃,可是現在這個瘋狂的計劃終于在他腦海中成型時,伏黑甚爾卻發現自己冷靜的可怕,一絲遲疑也無。
他收緊了雙臂,呼吸著佑果身上的氣息。
佑果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他只是抬手搭在伏黑甚爾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