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醫生,你應當猜到我找你來是做什么的吧”
森鷗外心里其實有些章程。他在橫濱已經將自己文弱的醫生形象經營的深入人心,作為橫濱這地方難得一見的技術高超的醫生,森鷗外游走在橫濱大大小小的組織與黑手黨之間可以說是游刃有余,見識的人員往來多了,他這個醫生也總會有一些自己的消息渠道,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有關于各個組織的重要情報。
眾多組織的情報被一個小小醫生拿捏在手中總是會引起一些忌憚與覬覦,也不知道森鷗外是運氣好還是怎樣,到目前為止,他居然還能安然無事地在橫濱生活至今。
這種事自己說起來總帶著一些自吹自擂的意思,所以森鷗外從來不將這些事對外說出來,如今佑果來找他,除了治療傷勢,看起來也只有這一個理由了。
森鷗外斟酌著話,按照他的想法,佑果找他的目的應該是板上釘釘的。
“首領找我是為了情報吧。”森鷗外話剛剛說出口,便聽到佑果說“我找你是為了給他治治傷。”
兩人話音齊齊落下,接著視線相對,佑果彎著嘴角,笑容意味深長,“哦”
森鷗外一時間竟然有些懊惱,他想的太深,反而將最表面的理由完全忽視了。
他很快調整表情,朝佑果問“首領想讓我治誰”
佑果靜靜看了森鷗外片刻,到也沒有在那所謂的“情報”上追問,而是從善如流地回到自
己剛才說的事情上,dquo就是他。rdquo
佑果抬了抬手指,森鷗外隨著佑果的動作看向地上正艱難地維持著跪姿,額上簌簌冒著冷汗的男人。
“這血再流下去就要死了吧,我還沒想讓他死呢。”
森鷗外動作很快地取出手術刀要為男人拔出子彈,但取子彈這事需要上麻藥,森鷗外還沒有便聽到佑果說“不用浪費麻藥了,就這么取吧。”
森鷗外面不改色地繼續下去,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叫了沒兩秒想起面前的人是誰,又硬生生咬著唇瓣忍下來,等森鷗外為男人取出子彈后又包扎好傷口后,男人已經是雙眸放空臉色蒼白,活像是死過了一回。
這樣的傷勢本不應該繼續跪著,可男人卻絲毫不敢休息,在傷口包好后又十分利索地繼續忍痛跪在地上將額頭抵在掌背。
“謝、謝謝首領不殺之恩。”男人打著磕巴說,汗水已經浸濕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逃過一場死劫,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神情也十分謙卑起來。
佑果卻沒有回他,而是問森鷗外“已經處理好了么森醫生”
森鷗外回道“當然。”
“嗯。”佑果很滿意地點點頭,贊揚道“森醫生醫術不錯。”
森鷗外微微笑著,并不回答。
佑果又看向地上的男人,只是剛才還和煦的笑容瞬間變成寒冬臘月時的溫度,“謝我什么”佑果道“我只說替你治傷,有說要放過你么”
男人初初恢復一些血色的臉又變得如雪般蒼白,他恐懼地望著背光看他好像如神靈般高高在上的佑果,驚恐不安地求饒“首領我已經知錯了,我還有家人需要照顧,請繞過我這一回吧”
佑果沒看他,聽著他的求饒聲和森鷗外說話。
“森醫生,你覺得我應該繞過他么”佑果問這問題時的表情像個學生詢問老師一般求知若渴。
森鷗外心里打突,他自然不敢隨意回答,畢竟佑果問他問題只是隨口,難不成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能左右佑果的決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