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想的很好,只是現實不僅沒有富婆,連近在眼前的富豪看起來對森鷗外的興趣也并不大。
從森鷗外和太宰治兩個人一起打包被廣津柳浪帶去港口黑手黨大樓后,兩個人就仿佛被遺忘了一樣一直在會客室里等待著,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森鷗外還算安然,一個人站在靜靜地站在落地窗邊,窗外的視野是整個橫濱,而太宰治像是沒有骨頭似的癱在待客沙發上卷著自己手上纏繞著的繃帶玩。
繃帶不算玩具,沒多久太宰治忽然很喪氣地同森鷗外抱怨“森先生,我覺得你問題很大。”
森鷗外震驚地指向自己“我有什么問題”
“就是因為森先生你看起來太老了,所以首領大人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們才會一直在過苦日子啊”太宰治理直氣壯道“果然年近三十的中年大叔,不管年輕時多好看,年紀上來了也會因為小肚子和脫發問題大失過去的水準啊。”
說這些話的太宰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的,他甚至還慫恿森鷗外道“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森先生你要努力啊。”
森鷗外被太宰治的如同機關槍的話掃射了,捂著胸口一臉受傷,抱怨道“太宰君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呢”
關于自己年老色衰這件事森鷗外覺得自己還有必要商討一下,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年華最好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當不起“中年大叔”的稱號雖然同太宰治相比,自己的確大了一輪,可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不是
只是這個爭論終究沒商量出個結果,被丟在這里好像被整個港口黑手黨的人都遺忘的兩人似乎終于被想了起來,將兩人帶到這里的廣津柳浪又再次出現,而這時正處在爭論巔峰的森鷗外正仗著自己比太宰治大一輪的年紀和身高,用拳頭太宰治亂糟糟的黑發。
抱著頭的太宰治正嚷著“痛痛痛痛”
廣津柳浪的出現讓太宰治和森鷗外齊齊一僵,廣津柳浪只感覺眼前一花,剛才還扭打在一起的太宰治和森鷗外已經恢復如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
廣津柳浪沉默了一下,若無其事地對森鷗外道“久等了,森鷗外醫生,首領正在辦公室等候。”
森鷗外故作穩重地舉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沖廣津柳浪溫和一笑“辛苦你了,廣津先生。”
幾人一路走到港、黑大樓的最頂層,辦公室的大門還緊閉著,門口站著數位身姿挺拔的黑西裝,看上去威嚴十足,氣勢駭人,隔著墨鏡看過來的視線帶著一股審視的意味。
能夠在首領身邊當保鏢的人都是港口黑手黨精英中的精英,這點森鷗外在他們面前經過時便已經感受地淋漓盡致。
為首的人攔住了廣津柳浪“廣津先生,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廣津柳浪應了一聲,沒有問為什么,因為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隨著門內傳來的一聲槍響,緊閉的大門很快打開,濃郁的血腥味鋪天蓋地的朝森鷗外涌來,辦公室地毯中央有
個人影正扭曲著跪倒在地上,膝蓋上各一個槍孔,大片大片的血漿從那人的身上流出來。
森鷗外微微垂下眼,對辦公室里的一切都裝作視而不見。
辦公桌后的佑果似乎才發現門口站著人,他此時正用一塊折疊整齊的手帕輕輕捂著口鼻,垂眼看向辦公室中央躺在地毯上正呻、吟的人,眉間微蹙。丑人皺眉是東施效顰,美人皺眉卻總讓人憂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令人煩憂的心事,讓人恨不得為他排憂解難。
“把窗戶打開吧。”手帕輕輕放下,佑果神情淡淡“味道怪難聞的。”
廣津柳浪便很聽話地去將緊閉的窗戶打開,涌入的大量空氣沖淡了辦公室里過于濃郁的血腥味,屬于海港城市特有的潮濕空氣中帶著一股屬于海水的腥氣。
佑果這才看向森鷗外,讓請來的客人直接面對這樣一副“血腥”的場景,佑果似乎并不感到歉意,朝森鷗外微微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森醫生。請你來這里卻讓你遇到這種事。”
按佑果此時此刻的身份地位,他可以道歉,對方敢不敢受才是問題,森鷗外自然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立刻謙恭道“沒關系沒關系這怎么好意思我沒有打攪到首領就好。”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嘴一撇有些嫌棄地想成年人虛偽的社交。
地毯上的人還在呻、吟,被打穿的膝蓋再不治療他的下半生大概都會在輪椅上度過,佑果卻仿佛完全沒有看到他一般和森鷗外說話,表情如沐春風,好像地上那個膝蓋受傷的人不是他自己干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