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從辯駁,佑果總不可能說森鷗外不該照顧昏迷中的他,他便換了個口吻道“這么說,我還要謝謝森干部對我的照顧了”
“如果首領愿意的話,我不介意。”森鷗外眨了眨眼。
森鷗外現在在佑果面前已經是完全不遮掩著點自己的本性了,佑果默然片刻,轉移話題冷淡道“帶你的路。”
森鷗外也見好就收,將一眾人帶到港口黑手黨大樓下的存放著殺手尸體的地方。
為了保存尸體,冷藏室的溫度自然很低,森鷗外用提前準備的大衣披到佑果身上,但大衣對佑果似乎不起什么作用,臉依舊蒼白,就連原本還是淺粉的唇色也因為低溫而微微泛青。
森鷗外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佑果擺手示意沒事,將那些首領帶到存放在這里殺手尸體面前。
殺手的尸體被一塊白布蓋著,森鷗外看著佑果沒先動那塊白布,而是先朝那個說話的新首領招招手。
那個首領走了過來,佑果揪著那白布一角,輕笑著看他“你不是想親眼看看么這就是了。”
那人湊近想看仔細一些,卻忽然感覺自己后腦勺一痛,接著眼前一花,被腦后的力道按著直直對上死掉的殺手那瞳孔已經放大的渾濁的眼睛和青色的皮膚。
更何況對方死前和佑果還進行了一場死斗,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
撲面而來的死氣和涼意刺進他的骨頭里,那人膝下一軟,被佑果揪著頭發沒癱軟在地。
森鷗外安靜站在一邊,嘴角微微翹著,是個十分合格的木頭人。
好像只是隨意地按著他腦袋的佑果驚訝地說“哎呀,你還好吧”
那首領牙齒打架,瞪著和他四目相對的尸體說“還、還好。”
“那就好,我也是想讓你看清楚一點。”佑果說“沒有認錯人吧”
佑果輕笑聲落進森鷗
外的耳朵,被佑果按著腦袋的那個人看不見佑果的表情,但森鷗外可以看到,他靜靜注視著佑果臉上的表情。
是輕視的、隨意的、甚至游刃有余的。
佑果扣在那人后腦勺上的手甚至還很纖瘦,指骨分明,淡青色的血管分布薄薄的皮膚下,指尖因為發力而沒有一絲血色,這樣一雙感覺輕輕一捏好像就會碎掉的手卻輕而易舉地將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按得動彈不得。
森鷗外仔細看著佑果的動作,蔓延的嫉妒朝那個無辜的首領爬去了。
森鷗外低下頭,又輕輕笑了一下。
恐懼在那個首領心里發酵,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沒有,沒有。”
他人都要暈過去,即使手里沾了不少的血死過不少的人,但是讓他和具冰冷的尸體就這樣面對面地對視著給他的心理壓力也是不同一般的大。
佑果又問“看夠了么”
那首領幾乎迫不及待“看夠了看夠了”
佑果卻沒松手,玩笑著說“這怎么行多看看,再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