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里的錦鯉驚慌失措地四處亂游,察覺到著突然出現在水池里的兩只奇奇怪怪的腳丫不是什么猛獸才又安安心心地恢復平時的悠然自在,而繼國緣一緊隨其后,趕緊拉住了身體搖搖晃晃好想要栽進水池里的佑果。
dquo哥哥,水里冷。”繼國緣一扶著佑果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我們先從水池里出來好么”
繼國緣一并不知道喝醉的人一般而言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所以他的耐心安撫基本沒什么用,佑果反而睜著兩只霧蒙蒙的眼睛充滿困惑地對緣一說“可是這里舒服。”
繼國緣一一時頭大,便只好又耐心地勸“雖然舒服,但是會受涼,我可以幫你打一桶水。”
佑果現在的腦子暫時分辨不出一桶水和一水池水的區別是什么,所以聽繼國緣一這么說他就乖乖的點了點頭,背繼國緣一牽著手就要往外走,只是才踩到水池邊,佑果又不樂意了。
“臟。”
說這話的時候佑果表情格外嚴肅,好像剛才踩著地面進水池的不是他。
繼國緣一竟然一點也不生氣也一點也不為難,他只是略略想了一下,便彎下腰伸手攬住佑果的腰和腿彎,輕而易舉地將佑果抱了起來。
佑果也從善如流地抱住緣一的肩膀,直到緣一把他放在緣側,用棉布小心地把他腳上的水珠都擦干凈。佑果被緣一服侍的很舒服,趴在緣一肩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對他耳朵吹氣。
緣一雖然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可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只被吹了一口就渾身一顫,觸電似的從佑果身邊彈開了。
他的耳朵立刻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只有佑果迷惑地看著彈開的緣一問“怎么了”
緣一捏了捏自己滾燙的耳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只好為難地說“哥哥,可以不要這樣子嗎”
這話是被逼良為娼的女孩子慣用的詞
句了,只是此時的佑果只會睜著眼充滿無辜地說“我怎么了嗎”
繼國緣一說不過醒著的佑果,醉倒的佑果也說不過去,只好捧著一顆被佑果撩撥的砰砰亂跳的心臟小心靠近,替他穿上剛才被佑果踢掉的木屐。
深色的木屐將佑果的腳襯得雪白又漂亮,繼國緣一替佑果穿好兩只木屐比在鬼殺隊揮劍一萬下還要累人,等穿好鞋后繼國緣一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佑果又趴在了他的肩上,繼國緣一沒有推開,而是小心翼翼地抬手握住了佑果的肩。
感受著身邊清淺的呼吸聲,繼國緣一快樂地翹了翹嘴角,他以為佑果睡著了,卻不想趴在他肩頭佑果忽然喊起了他的名字。
緣一怔了怔,偏過臉去小聲說“哥哥”
一雙手捧住繼國緣一的臉,毫無章法地亂揉了一通,這也就是佑果能干出來的事情了,他捧著緣一的臉湊近看,眼角還有微醺的紅。
“是緣一么”佑果瞇著眼,竟然有些看不出來是不是緣一了。
緣一也很好脾氣地點點頭,口齒清楚地說“是我,哥哥。”
佑果靜靜瞧了緣一半晌,到緣一有些不安地想要說什么時,佑果又伸手將緣一抱住了,浴衣的袖子從佑果伶仃的兩條胳膊上滑下來堆在手臂根部,佑果抱著緣一的腦袋像摸毛似的摸摸緣一的后腦勺,小聲哄“我從今天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了,我們緣一是不是在難過”
繼國緣一一下子沉默了,他原本還想否認,只是佑果好像已經明白他要說什么一樣繼續道“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和我說。”
這世上,也只有佑果一個人可以讓繼國緣一毫無負擔,毫無遲疑地將自己的心事和盤托出了,所以繼國緣一只是停頓片刻,便平靜地將自己的所有隱憂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