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次外出任務,繼國緣一對惡鬼所做下的惡事或許還沒有什么真切的感覺,可正是因為這次外出,繼國緣一真正面對了肆虐的惡鬼所犯下的滔天罪惡,看著抱著愛人殘缺的尸首號啕大哭的人時,他在那一瞬間忽然對這種痛苦感同身受起來。
如果他沒有被煉獄椿壽郎發現,又或者沒有來鬼殺隊,繼續和佑果生活在鄉下那間小小的木屋里,也許某一天回到家里,發現躺在血泊中愛人的人就是他自己。
這種無端的想象讓繼國緣一在那一刻痛苦的幾乎喘不上氣,原本簡單的世界在此刻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繼國緣一意識到,在這個可愛的,幸福的世界里,居然還潛藏著這樣可怖的危險,而這種危險隨時隨地都會將他簡單的幸福吞噬,讓他陡然升起一種無盡的惶恐。
連夜捉到惡鬼的緣一逼問對方吃人的理由,可是鬼的回答是“我想這樣做而已。”
這樣簡單又絲毫站不住腳的理由,讓緣一心底冒出了極度的憤怒,僅僅是因為“他想”就可以隨意地奪走他人的生命行為對緣一來說完全無法理解。
因為他是如此的喜歡這個世界,喜歡這個有佑果的世界。
但這個世界對他所愛的人來說何其危險。
環著佑果腰的手收緊,緣一低頭輕輕呼吸著屬于佑果的香味,他小聲地說“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佑果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貓咪一樣蹭了蹭緣一的臉dquo我知道。”
繼國緣一無奈地嘆氣,知道佑果沒有聽清也沒有記住,看時間太晚,他像剛才一樣要抱起佑果準備把他放到床鋪里去,卻在剛剛攬住佑果的腰時被佑果抓住了手腕。
砰地一聲,繼國緣一躺在緣側。
佑果雙手撐在緣一的臉側,那頭黑色的長發流水一樣披散下來,垂落在緣一的臉頰旁,像是張開的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佑果瞇著眼分辨身下人的身份,認出是緣一后歪頭笑起來,神采飛揚。
“是緣一啊”佑果舔了舔唇瓣,眼睛濕潤潤的。
“佑、佑果”
繼國緣一面紅耳赤,他的唇瓣被低頭的佑果咬住了,他一下呆住了。
夜色深深,也不知過去多久,繼國緣一從躺倒的姿勢已經起身將佑果整個人抱在懷里,像是兩塊嵌合在一起的積木,寬大的掌心和佑果的腰親密的貼合在一起,唇齒間都是清酒的香味。
緣一本就比佑果要高大的一些,佑果坐在他膝上要低著頭,他則小幅度仰著頭,在佑果漂亮的唇瓣上生疏又熱情的啄吻,兩人的鼻尖碰在一起輕輕摩擦。
吐出的氣息像剛剛煮開的沸水一樣滾燙,繼國緣一也感覺自己心口滾燙的像有一把火在燃燒,他毫無章法地胡亂親吻著,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做,只能用這種方法發泄自己滿溢的熱情,不住地低聲喊“佑果。”
佑果也無數次地回應道“嗯。”
暈暈乎乎的從酒醉中稍微清醒過來的詩將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緊了些,她抬頭時視線恰好從門縫里看出去,她瞇了瞇眼,定睛一看后頓時打了個激靈。
詩接著立刻閉上眼睛又睡過去了。
“天啊”睡過去之前詩還喃喃自語,“一定是我在做夢”
她居然看到同父同母的哥哥在和異父異母的緣一接吻,她一定是喝太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