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也想看看。”佑果興奮地瞇起眼。
還不等緣一再說什么,繼國巖勝又說話了,大約是不想緣一拒絕,繼國巖勝道“不用留手,我雖然是你的兄長,但握著刀就是對手,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
話已至此,繼國緣一也不會說什么矯情之際的話,他本就是個直來直往的性格,于是同樣握緊自己的日輪刀和繼國巖勝面對面站著,朝自己的兄長微微頷首。
“那請兄長多多指教。”
佑果已經眼疾手快地向后站了好幾步,找了個視野寬闊的位置盯著月下的兩個紅發美人看,繼國巖勝和繼國緣一體型相似外表相似,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緣一左額上那片明顯的火焰斑紋,而在緣一握緊自己的惡日輪刀揮劍的那一瞬間,他手中的日輪刀竟然也同時像烈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日輪刀上的火焰照亮了緣一的半張臉,左額上的火焰斑紋與照亮他側臉的火焰交相輝映,繼國緣一總是古井不波如同神像一樣淡漠的側臉在此刻竟然顯出一種神性的悲憫。
佑果撐著臉瞧,心臟忽快忽慢地跳動,眼中倒映著燃燒的火堆還有火堆前握著刀劍的繼國緣一,繼國緣一好像在火焰中舞蹈的神靈。
他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一聲喟嘆,心想太美了
繼國巖勝體力不支轟然倒下,從開始到結束的時間不過短短幾分鐘,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到結束時整個大腦還震動地想著就這么快
就這么快,他與繼國緣一的差距就像是奔跑的人妄圖追上飛翔的雄鷹一樣不自量力,令人嗤笑。可即使清楚地了解了兩人之間的差距,繼國巖勝內心的不甘憤恨還是如毒蛇一樣壓在他心頭吐出毒汁。
繼國緣一收起日輪刀朝倒下的繼國巖勝伸手,眼中歉疚“兄長,你還好么”
繼國巖勝沒有握住緣一伸來的手,他自己一個人撐著身體坐起身,汗水從他的額上的發絲滴下,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去,赤色的眼睛沉沉地注視著緣一道“我沒事。”
即使再不甘心,繼國巖勝也無法否認繼國緣一的強大,這種強大甚至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范疇,到達了一種或許神靈才有的境界。
對練終止勝負已分,繼國緣一和繼國巖勝也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休息,有繼國巖勝在佑果只好收斂自己的動作,但是卻在緣一靠近時忍不住翹著嘴角笑,指尖輕輕捏了捏緣一帶著薄繭的掌心。
繼國緣一為此垂下臉,一副靦腆羞澀的神情。
他越是露出這樣的表情佑果便越是心癢難耐,只可惜繼國巖勝在佑果總是不好
發揮,只好自己一個人咬著舌尖閉眼忍耐,忍著忍著,佑果也就這樣慢慢地靠著樹干睡了過去,沒一會兒就滑倒緣一的肩上,被他用多出的外衣蓋住身體。
火堆仍在靜靜地燃燒著,木柴有些不夠,繼國緣一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枝條。
原本閉眼假寐的繼國巖勝忽然睜開眼,雙眸清明,看著繼國緣一道“緣一,你的劍術很厲害。”
聽到兄長的評價緣一也只是溫吞地搖搖頭,語調平和地說“這個世上總會有人比我更厲害,兄長。”
繼國巖勝沉沉地想那可不一定。
但他沒這么說,而是問“你還像小時候一樣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