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看到赤司垂眼看來,他身上有種理所當然的讓人信服的力量,佑果突然停下,忍不住問“什么意思”
赤司對佑果淡淡道“意思就是,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對你的想法都不會改變。”
其實,赤司征十郎的本意是想說他絕不是那種會隨意被左右思想的不堅定的人,但是說出來卻莫名讓人心猿意馬,赤司征十郎也察覺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他還想找補,卻發現佑果咧嘴笑起來,眼睛瞇成一道縫。
“你這么說,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佑果手指擦了一下自己的臉,他還在笑,嘴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行為上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赤司說“我看不出你在不好意思。”
佑果手插進口袋,走姿悠閑隨意,在赤司說完后才抬頭看了眼赤司,眼中陽光在跳躍。
佑果笑盈盈地說“那可能是因為我是個靦腆的人吧。”
兩個人都知道這是玩笑,但從佑果嘴巴里說出來卻顯得出奇的有趣,赤司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在動他也在笑。
比賽的館內氣氛喧鬧,穿著運動服的選手二兩跟著同伴走來走去,佑果雖然穿著低調的黑色運動服,但人群中依舊顯眼,他帶著赤司進到洛山的休息區,里面還有游泳部的其他人。
游泳部的成員沒穿游泳部統一的運動服,已經換上了泳褲準備先去池中熱身,見到赤司的成員有些驚訝,他們自是認識赤司征十郎的,但卻第一次知道自家部長竟
然和剛入學就成為籃球部部長的赤司關系不錯。
挨個打了聲招呼,佑果讓水見副部長帶著隊員先去熱身,他剛才跑去找赤司,因此還沒來得及換上泳褲。
“我先換一下衣服。”佑果隨口說了一句。
赤司從窗邊看到體育館外的風景,這里的視線剛剛好將游泳館前的一大片空地收入眼中,包括剛才赤司看公告欄的位置。不過距離較遠,雖然看得見,但并不能看的很清晰。赤司手指在玻璃上輕輕擦了下,他想和佑果說句話,于是轉過身。
話沒有說出口,赤司的眼睛像是被燙了一下倏地收回去。
赤司貌似很平靜,移開視線看向別處,但佑果雪白的背肌和蝴蝶一樣的肩胛骨還是烙印在他的視網膜內,陽光將這里照的亮堂堂,赤司能看到空氣中靜靜漂浮的灰塵,還有干凈細膩,好像被蒙上一層虛化光暈的佑果的身體。
他并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在洛山的游泳館他已經見過佑果赤、裸上身很多次。就算沒有佑果,不管是在洛山還是以前在帝光的更衣室里赤司征十郎也看過很多次同隊隊友的身體。
甚至,他曾經在帝光和桃井五月一起研究過隊友身體數據,那些肌肉在他眼中只是被數字化的數據,讓他沒有半點波動。
佑果也應當是這樣,沒什么好奇怪的。赤司這么想著,但垂在身側的掌心卻莫名有些濡濕。
赤司又有些不開心,這種不愉快并不是針對自己此時莫名其妙的緊張情緒,他只是忽然想到,佑果這種熟練自然的動作應該已經上演了上百次。
這其中又有多少人或刻意或無意地瞥過佑果的身體
赤司征十郎感覺被刺了一下,平靜的視線中產生些許突兀的波動,很快平息下來。
已經換好泳褲的佑果朝他轉過身來,毫無所覺地朝赤司露出個燦爛的微笑。
“好了,我也要去熱身了。”佑果說“一起去泳池那邊么”
赤司點了下頭,視線越過佑果朝外走“走吧。”
佑果一頓,察覺出一絲不妙的氣息,他還在想為什么,前面的赤司征十郎又停下來重新站到他面前。
“有些冷。”赤司征十郎面不改色地說,他拿起佑果的運動服外套披在佑果身上,佑果沒動,赤司眼神示意佑果將胳膊塞進袖管里后又親力親為地將拉鏈拉緊。
露出的皮膚被遮的嚴嚴實實,赤司才算滿意。
“走吧。”
佑果垂眼看了看被拉到頂的拉鏈,又看了看赤司,嘴角無聲地揚了起來。
“哦。”他拉長調子,“那走吧,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