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赤司站在旁邊說“需要我介紹一下都是什么獎項么”
他談起這些樣子很平靜,仿佛那些獎項不是他取得的榮譽,而是些不值一提的東西。
佑果說“不用,我都看得到。”
獎項上一般都會寫明是什么榮譽,佑果目光一個個掃過那些被描成金色的字,金閃閃的獎杯,他應該為赤司獲得的榮譽感到與有榮焉,但似乎有一股氣堵在他的心口。
過了好半晌,佑果才終于說出口。
“你拿了這么多獎。”佑果偏過臉看赤司,那雙眼睛里有驚嘆,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讓赤司說不出的情緒。
佑果問“你應該很累吧。”
沒有人問過赤司征十郎累不累,在所有人眼中,赤司不管做什么都應該是完美的。
因為他可是姓赤司好像他只要姓赤司,所以拿到優等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沒人會在意赤司是不是為了第一名學習到深夜,是不是為了籃球部的優勝保持最重最長的訓練。
因為他每件事都做的很好,所以大家都不記得赤司征十郎為此付出過的努力,而是說“啊,真不愧是赤司君。”
可是佑果看著那滿墻屬于赤司征十郎的榮譽,卻隱隱看到那些榮譽背后赤司征十郎的疲憊與辛苦。這些獎項絕不是只要動動嘴巴就能拿到的東西,誰會知道赤司征十郎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汗水
赤司征十郎沒有回答累不累,他好像有些詫異,但很快恢復平常,只是笑了一下,淡淡道“從沒有人問過我這種問題。”
“那我現在問你。”佑果抬手撫上赤司的臉頰,輕聲問“阿征,你累不累”
赤司征十郎會回答不累,但他現在是佑果的阿征,所以他只頓了片刻,同樣低聲說“當然會累。”
兩人在一起待了挺久一段時間,中途有傭人上了兩次茶點,佑果吃了不少點心,因此有些脹肚,頻頻看向赤司示意要出去走走。
赤司淡淡評價“我已經說過你要適可而止了。”
佑果抱怨“誰讓你家的點心太好吃。”
赤司便很無奈地看著佑果,他能怎么做只能起身對佑果說
“出去走走吧。”
佑果便樂陶陶地起身和赤司出了房間,兩人經過客廳時,佑果很難看不到掛在客廳墻上最中央的一幅巨大相框。
相框里的合照只有三個人,佑果在相框前站住,看著被放在母親膝頭上的紅發男孩。
他對赤司道那是你吧”
赤司嗯了一聲,同樣仰起頭看著這幅相框,眼中看不出什么,“我五六歲時拍的。”
佑果看著照片里的赤司,照片里的赤司年紀還小,被養的白白胖胖,笑起來也暖融融,一點也看不出這是現在冷酷的赤司。
佑果有些感慨“你小時候多可愛啊。”
赤司只說“那時候還小。”
因為年紀小所以沒有一切煩惱,所以才能笑的那樣明媚燦爛,而現在的赤司征十郎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露出那樣的笑臉了。
佑果心里因此有些說不出的遺憾,赤司一旁看著,便問“你喜歡”
在回答之前佑果已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點完佑果才覺得不對,赤司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主要還是因為那是小時候的你。”佑果立刻改口,表情很是認真,“如果是別人,我才不會喜歡呢。”
佑果總是很會說話,赤司征十郎揉了下佑果的腦袋,兩個人去到院子里隨意走走,發現院子里還有一處恒溫的玻璃花房,花房里姹紫嫣紅,佑果清楚地看見里面種了不少昂貴又珍稀的植株。
“那是我母親的花房。”赤司給佑果解釋,“她去世后有專業的花匠代替打理,不過我不經常進去看。”